清远耳尖起红,整个人窝在君墨白怀中。他年岁小,还处在发育阶段,平日里站着才到君墨白脖子处。十多岁的年纪已经这般高,可见长成后必然比斐玉尘要再高上一些。
这会窝在君墨白怀中,硬生生让斐玉尘瞧出几分小鸟依人的滋味。
气氛一时凝固,好一会君墨白才想到这里除了他两还有另一个徒弟。于是咳了咳将清远从怀里带了出来,然后十分淡定道:“往前再走百米,就到那打坐。”
斐玉尘眼里的光又亮了几分,他点了点头,乖巧地跟了上去。
斐玉尘落后一步,清远则同君墨白走在一起,两人直接肩膀贴着肩膀,几乎没有间隙。
走两步还会扭头说上一两句,从后方看,君墨白眉眼温柔,清远则双眼带光,看着十分般配。
斐玉尘放慢了脚步,往日里君墨白不管看向哪,余光永远扫着斐玉尘,就怕他走路不注意又摔了,好第一时间将人捞起。
隔开四五步的距离,前方两人仍旧看着对方交谈,眼里仿佛容不下其他。
斐玉尘伸手将灵力凝聚到手心,缓缓追了上去。
百米的距离,不过就几句话的时间。
焦黑的土块垒积在一起,形成一个凸起的高台,同周边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君墨白跃上高台,转过身看着台下两人道:“上来,就这里了。”
高台带着黑光,盯着多看两眼便觉头晕目眩。台上的君墨白一身白衣,明明也没有特别高,偏偏抬眼看去就是瞧不清他的眉眼,像是隔了光,十分不真实。
眼见清远跃了上去,斐玉尘仍在原地不动弹,君墨白开口催促:“还想什么?还不上来?”语气冷了几分,带了些许不耐烦。
“师尊,我想去那里打坐。”斐玉尘抬手指向不远处一块红色石头道。
“就这里。”声音冷冷,见斐玉尘抬起的手不肯放下,又接着说了句“怎么,师尊的话都不听了?”
斐玉尘摇头笑了笑,问:“为什么非这不可?”
台上的人盯着他没说话,虽说看不清目光,但斐玉尘身上莫名一冷。他将手收回,掌心的灵力柔软温热。
手一翻,灵力从手心飞射出,直接落在台中间,金色的光于黑暗中炸开,像是黎明来临前夕,柔光将黑夜一点点逼退。
斐玉尘伸手将唤出的长剑握住,直接挥出七八道剑气。
剑气落在高台上,留下几道不深不浅的痕迹。君墨白笑了笑,满是轻蔑意味。
“谁给你的胆子敢幻化成我师尊师弟模样?”斐玉尘一掌拍在地上,地面如波翻卷,一层卷过一层直逼高台。他半抬起头,眼里满是精光,面无表情地问。
台上的两人融合在一起,面前笼了一层烟雾看不清样貌。他就站在高台边缘,也不躲避。右手抬到胸前,低着头看着手心然后缓缓捏成拳又再慢慢松开。
“哦,你说幻化?”十分漫不经心的语调。“这难道不是你内心所想”他接着反问道。
说罢身后凭空出现一个漩涡,他反手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长笛。紫竹长笛上斑痕点点,笛尾坠了根墨绿色穂子,随着手的动作左右晃动。
笛音一出,尘土倒卷,气流化刃直逼斐玉尘。
斐玉尘抬手虚空一点,金色屏障一寸寸从指尖为中心往四周蔓延,很快就将斐玉尘守在里面。
气刃劈在防护罩上,使得金色防护罩往里凹上一分,然后很快又反弹回去。气刃一波接一波,笛音不停,气刃不散。
斐玉尘抬手用灵力凝聚出一架琴,然后回想了下君墨白弹琴样子,伸手一拨,十分难听。大有伤敌一千自损八万的架势,被自己的琴音震伤属实有些丢人,于是斐玉尘果断将琴给挥散。
高台上的人看着斐玉尘动作,冷冷一笑:“你就乖乖上来,省得一会弄伤你。”
“哦?是吗?”斐玉尘反问。
数十把金色小剑从高台底下飞起,直奔高台上的人。
那人退后几步,惊讶道:“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