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点冷。
北风远远地呜咽着,偶尔刮过地面,卷起纷扬的雪沫。
天空中瞬间一片朦胧,像一场冰冷又旖旎的梦境。
礼物交换完毕,按理说该各回各家,但谁都没动。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半个字。
胸腔里好像有什么在迅速发酵,像一粒埋下去的种子,悄然发芽、抽条……
一阵风吹来,余渝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他就看见廖初的衣角猛地翻起又落下,不由有些酸溜溜的,“快过年了还穿这么少,感冒了有你受的。”
就很气。
你都感觉不到冷吗?
哼,耍帅……
他笔直立在雪地里的样子,确实像沉默的松树。
松树低低地笑起来,“余老师很有经验。”
说的是他之前感冒发烧的事。
余渝就有点羞耻,哼哼唧唧道:“医生都说我是水土不服……”
这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哼,走了!
他气呼呼上楼去了。
一直到关楼道门,好像还能听见那人在外面笑。
有什么好笑的!
哼!
穿那么少站在外面,明天你一定流鼻涕!
这么想着,余渝的脚步又不自觉慢下来。
他鬼使神差地退回去,扒着门把手,身体用力后仰,露出半张脸。
走了吗?
结果就被廖初抓了个正着。
看见对方不加掩饰的笑,余渝脸上热辣辣的,嗖一下缩回去,一溜烟儿冲进电梯。
丢死人啦!
廖初依旧站在原地,一直到八楼客厅的窗帘动了下,露出半截探头探脑的脑瓜子才又笑了下。
他这才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就见不远处柳溪缩着脖子溜溜达达进来。
“哎呦,廖先生?这么大冷天干嘛呢?”
顶着编辑们的夺命连环CALL,他终于熬夜写完了特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