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廖初久远的记忆中,曾漫山遍野都是香椿树。
福利院的阿姨们经常会带着孩子们去摘,一摘就是几大筐,然后用粗盐揉了,做成咸菜。
保存得好,能一口气吃到来年。
天天吃,顿顿吃。
打嗝儿都是香椿芽味儿。
有那么一段时间,廖初一听到“香椿”两个字都想吐。
可现在,香椿竟成了稀罕物。
之前在商场看见卖的,都束成很漂亮俏皮的一小扎,干干净净,好似一下子从土妞儿成了白富美。
再抬头一看价钱,几十块一斤!
开什么玩笑!
当时廖初转身就走。
鲜香椿切碎了,只需要加一点细盐合着蛋液搅匀,倒入刷了油的平底锅中,小火慢煎。
在热力的催发下,蛋液渐渐凝固,一种奇异的香气扩散开来。
第一次闻到的人,很可能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
但若多吃几次,就很容易爱上。
说香?也实在不是寻常意义上的香。
啊,是了,是一种野性的,不受拘束的味道。
第111章 枣儿娘(一)
挖完野菜的第二天一大早, 赵阿姨就来找廖初。
她说隔壁那家奶茶店终于撑不住,昨天晚上店主打电话跟她商量,问能不能转租出去。
这个黄金地段可谓寸土寸金, 一天不开张就损失很多钱。
眼见着加盟店总部都认了罚,店主知道短时间单靠自己根本不可能扭转这个奶茶品牌的形象, 所以干脆认栽,准备及时止损。
余渝有些感慨,“这么快啊。”
原来那家奶茶店生意多好啊, 他还买过好几次呢。
真是成也加盟, 败也加盟。
见赵阿姨手里拿着个绣绷子, 余渝就笑,“您要绣花呀?”
赵阿姨点头,美滋滋展示给他看, “对呀,上周我不是买了件苏绣旗袍嘛, 看上面的绣花很漂亮,就想学一下。”
她打算得挺好:
苏绣太贵了呀, 如果自己能学会, 岂不能节流?
哎,我可真是勤俭持家小能手!
余渝接过绣绷子看,见上面果然插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针,针后拖着十分纤细的绿色丝线,不由大加称赞。
赵阿姨越加得意, “哎呦你不知道那个绣线多漂亮呀,深深浅浅几百个颜色哦!”
余渝跟着惊叹一回, 又把绣绷递给廖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