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对他形成一点微妙的敬意。
祈安继承了之前白鹤的“自闭症患者专用席位”。
他需要观察和思考。
大家不怎么打扰他,他也不大跟谁说话,就是每天缩在角落里暗中观察,时不时低头狂写。
有时候余渝下班回来,还会看到这位大导演蹲在外面墙角,一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一边挠着头跟人打电话。
祈安有个习惯,一旦遇到问题就爱挠头。
年轻那会儿是抓头发,但现在……只能挠头皮。
像所有饱受脱发困扰的人一样。
他每天都会极其固执地将脑袋周边部位的一圈头发往中间梳,雷打不动地执行“地方支持中央”的战略。
但北方风大,他又爱挠头,往往出去一趟,回来时就成了刚洗完还没来得及抖搂开的鸡毛掸子:
硕果仅存的几棵秀发狂乱地支棱着。
然后他又会执着地重复之前的过程:
梳头,挠头,梳头……
那天下大雪,余渝又忘了带帽子。
进门之前,他习惯性甩了甩头发。
无数积雪纷扬而下。
余渝刚要开门,就听背后传来幽幽一声,“小伙子,你很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