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后悔。
白灵珠,他手里多得是。
程陨之如果想要,他大把大把拿出来也不心疼,功德这种东西,对他、对玄天宗来说,并不是急需的物品。
但是他的陨之……
如果在剑光下受了伤,流了血,或是拖着疲惫的身躯硬和对方拼剑招。
顾宴:“祖山可以消失了。”
子陶:“……?”
您心里脑补了什么东西?
顾宴忽得垂眼,低声道:“我知道祖山老祖的脾性,少一个弟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子陶:“是是是,毕竟是您嘛……呃……”
隔壁就是白茨好奇的目光,子陶话到嘴边,拐了个弯。
台上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程陨之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白嘉木年纪轻轻,有这样熟练的剑招与灵力,已是积累的相当不错了。
程陨之在他逼近的那一瞬,问道:“你猜,为什么……我两百年才到筑基?”
这话他说的近乎耳语,台下是决计听不见的。
但白嘉木听见了,他下意识就要思考,随即反应过来:说不定就是在诈他!让他自己停下!
他冷笑一声:“别是天天睡大觉,才练不上去的吧!”
只听长剑噔一下金属轻鸣,像是谁在他剑面上轻弹一指。
程陨之笑笑,和颜悦色道:“是啊,梦里我也在练剑呢。”
说罢,他骤然反手一折,竟是主动进攻了!
底下子陶:“程陨之!!!”
白嘉木完全没听见外人在喊什么。
他只看见一点锋利剑尖,好像正冲着他,不,是冲着他眉心,穿过了重重剑阵,格外朴素地一剑袭来。
他瞳孔紧缩,神情大骇!
怎么会!明明他的剑阵防御得密不透风——
呲——
他好像听见了水的声音。
剑阵停下,观战众人才看见,白嘉木在不知不觉中后退到了台面边缘,脚跟悬空。
而程陨之的那柄剑,轻轻点住了他眉心。
竟是令人再动弹不得。
程陨之又笑起来。
他笑的很好看,也很喜欢笑,仿佛就再没有别的表情供他挑选。
或许是即将获得胜利,青年还轻声细语问:“你是要认输,还是自己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