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帧的目光立刻被他的腰间配饰所吸引,手不自觉抬起,抓住自己的配饰。
虽然用的玉料质量不一,但上面的打结手法,他却熟悉的很。
在小时燥热的夏夜里,他总是睡不着。平时么,又睡得死。
按照当地传统,母亲说要给他在床头绑个东西,祈祷小孩能快快入睡,早早长大。
最好是清脆的、吉祥的物件。
这样,就能在燥热的天气里,听清脆撞击,仿佛能觅得半点凉意。
原本找了银匠敲出三角银片来挂上,但他模模糊糊,想起还能用碎玉料做挂坠。
母亲见他固执,便寻了便宜的玉料,钻了小洞,挂在他床头。
他自己还觉得绳结打的不够好看,认认真真解了,再打一次。
夏夜,俞子帧躺在床上,脑袋边不远处便是那串碎玉串。
他一只手枕着,伸直了另一只手臂,去够碎玉串的底端。
轻轻拍打,让它们能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好听的清脆声,与水的清冽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感觉。
嘴里模糊念道:“……起床啦……”
还哼歌,是当地的小调,不着音,却也能听。
第二天他起床,去问母亲:“我是不是有个弟弟?”
母亲笑骂,让他赶紧洗漱完吃饭:“你都差点保不住,我从哪儿给你变出来个弟弟。说,做梦梦到什么了?”
他记得当时的自己随口道“没什么”转身离开,还有些遗憾。
现在想来,便是想要程兄这样的兄弟罢?
他抬头遥遥地去望,然而也只看见了大鹏展开时极大的翅膀,在视野中变成了一个看不清、模糊的小黑点。
程陨之和师哥成功汇合,还顺带刷了一波感情。
他心情愉悦地吹着风,顺着大鹏起伏的姿态调整重心。
很快,地平线上便露出长漱峰的峰头,而空旷地面上有两个小白点在静静地站着等候他。
程陨之一怔,在他反应过来前,大鹏便一震翅膀,俯冲而下,即将降落地面。
那不大的白衣身影似乎站在门口站了许久,一直在等候。
还有身边站着的小童,也睁大了眼睛,满眼期盼地等他回家。
看见他乘着大鹏归来,连眼睛都亮了,止不住地微笑。
大鹏长长呖叫一声,斜冲向下。
程陨之顺着它的力度一路下滑,竟然在半空中脱离的座位,踩着空气下落,被顾宴抱了个满怀。
仙君将怀中青年放下,后退一步,打量他的状态。
见他神采奕奕,精神良好,唇边笑意不减,明白他现在心情极好。
果然,漂亮青年见有人在门口等他,连说话的语调都放软了半截。
“你们怎么在门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