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垂眼,看了看那张小床,看上去似乎只能塞得下程陨之一个人。
他示意程陨之看自己的身量:“恐怕挤不下。”
程陨之却坚持:“不挤挤怎么会知道挤不挤得下?”
于是他们尽量侧过身,腾出空间来。
顾宴还是头一次,被迫挤在这么点大的床上,他侧躺着,很快便躺不住,起身来,盘腿打坐。
眼角余光,看见程陨之手臂一动,又忽的停住。
大乘期修士的神识无知无觉,就像无处不在的眼线一般。
神识展开,往程陨之贴着墙的身前一瞧,骤然看见一柄已然出鞘半截的长剑,剑柄被程陨之握在手里,剑身深深压入铺面,用自己的身体将武器完全遮掩。
只要身后人一有异动,他便能像闪电一样将长剑拔出,护住自己。
顾宴心想:没有什么忽如其来的信任。
只是,不过才十余年,程陨之便忘了镜子里的他么?
程陨之一觉醒来,发现长剑好端端地握在自己手里,而雪衣人已然无影无踪。
他去师哥闭关地门前晃了晃,掐着手指头数日子,发觉师哥可能还要很久才能出来。
就去了城里,买些日用品,可以供他守着师兄闭关地。
他上午出门,晚上回来,一推开遮掩山洞入口的大石块,便被洞穴深处那抹雪白的衣色晃了眼睛。
程陨之奇道;“老兄,你还在这呢?我以为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