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几天。
程陨之早上起来,伸手接露水时,悄悄深入感知自己的伤势。
基础的部分基本已经恢复完毕,问题不大,就算骨头可能有些疏松,对修道之人来说,也不要紧。
啪嗒,那粒冰凉的露水顺着他的手掌纹路,落入地缝里。
红衣魔头出现在他身后,牵来他手,慢条斯理地将程陨之的手掌擦干净,蔑视那枚露水,竟敢污染他小徒身体的一部分。
见他新牵来的小徒长发散落,眉眼厌倦,年轻的面容白皙,脸上绒毛几乎白的发光。
那双眉头深深地蹙起,像是在忍耐什么。
迷雾老祖一笑,牵着他到镜前坐下。
“既是入我门,便不能这般仙人做派,”红衣老祖拿来把梳子,竟是想亲自为他梳头,程陨之挣扎了一番,被迷雾老祖威胁地按住肩膀,闭着眼睛无言默认了,“等会儿,你便换上我门制服罢。”
他被按着脑袋,梳了个颇为邪气的蝎子辫,在背后长长地挂下来,沿上编织入灰褐色的禽类尾羽。
两片清瘦的肩胛骨紧紧夹着,像一双即将腾飞的鸟兽双翼。
程陨之睁开眼睛,面前镜子清晰,照的他自己一点不像自己。
两人一高一低,迷雾老祖望向镜子,极为满意自己的手艺。
就像钳住会逃跑的小宝贝,他半强迫性地带着程陨之离开殿内,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炫耀他新得来的好东西。
迷雾老祖说:“既然入我门……”
程陨之一听这话,便知道,重头戏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