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抓过鬼的别院,又不是没住过。
现在分别在不同的地方住,这是和他撇清关系吧。
入赘考核哪儿已经要把他给刷下去了,考核之前,也不给一点希望,不和他住一个宅子。
算了,迟鹰扬懒得推算下去,扬了扬衣袖,从袖子里掏出刚刚在庄子里写的清单来,让凌灏渊找人去购置,一边说道:“这几样招魂香,按人头算的,其他按上面的量买就行。能找到生人或者招到魂,我才收酬金,没找着的就不收了。”
凌灏渊收了清单,诚心诚意地道谢道:“谢谢大师,都会置备好的。”
他一直觉得算命先生没什么用,算出来命怎么样也好,日子不也照样过,兵来杀兵,水来土掩。
迟大师帮他抓鬼也只是让他能好睡一点而已,这么多年都睡不好,不也习惯了。
帮他改善店铺装潢,目前还没显出什么作用,凌灏渊也不觉得这么快就能扭转盈亏。
可是,当凌灏渊想起,可以请迟大师帮他的兵寻亲,生可寻人死能招魂,这本事可就厉害大了!
当年北国大举侵略,许多村子都被糟蹋了,男人全部杀掉,男双、女双和女子,貌美的能侥幸留下,貌丑的、老的、嫩的,不是被烹’食就是被残’杀了,其他死的死、饿的饿、逃的逃。
凌灏渊手下的兵,有的尸首和敌军的混在一起,没有留下全尸;有的打了胜仗回乡,发现村子都荒废了,人没了,举目无亲……
一知道迟大师能帮他们,凌灏渊十分爽快地给了金元宝当订金。
迟鹰扬捧着那金灿灿的金元宝,头一回觉得这么沉重。
又这么酸。
迟谨言开心道:“师父赚到金子啦~!”
迟慎行也开心道:“师父有大宅子住了吗?”
迟鹰扬平平淡淡的“嗯”了一声,又以平淡的语气说道:“这也不是白得的,要为不少人问神求卜,不是件容易的事。你们更要努力学习真的本事,才可以获得这种机会。而且钱财身外物,无需太过放在心上。”
他现在银子够了,还找到了当年的沈家人当长期金主,的确不用太放在心上。
两徒儿一起表示受教:“好的师父。”
凌灏渊:“……”
挺拔英武的凌灏渊枯了。
银子先生现在见到金元宝都不笑了,仿佛那不是金元宝,只是一块块很平常普通的烂石头。
见到金元宝都不欢喜的银子先生,还是银子先生吗?
感觉都哄不回来了,不爱金子的先生简直无懈可击。
……
离开了这处别院,跟着凌灏渊一起骑马回去的叶季歌,也看出一点不同寻常来:“将军,你真的把先生搞定了吗?你不和先生住一个宅子,先生不高兴了?不,不对,一路上,先生也没多高兴。”
凌灏渊随着坐下的骏马晃悠晃悠的,走得很慢,落日的余晖撒在他身上,显得有些落寞。他踌躇道:“没,还没搞定,只是暂时把他留下了……实际上,我还没考虑清楚,究竟要不要去请教那几位考官。”
所以,他的道歉,才没有道歉得彻底。
叶季歌勒住了马:“将军,您什么意思?”
凌灏渊的别院地处偏僻,这条路上,也人烟稀少,凌灏渊又骑着马,只要压低声音说话,除了叶季歌,别人都听不见,说些私密的话,也没什么关系。
此时,凌灏渊思考再三,终于把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按我原本的打算,没有谁能打倒我,都不算什么男人,那么,我只得找个乖的,放家里。”
叶季歌也小声道:“是的,将军说过。不过,先生这么俊,本事又大,不比只有性格乖的文弱男人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