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之时,太医署掌院的亲传徒弟韩太医撩了撩眼皮,叹道:“又有乱七八糟的方子送过来了,这又是谁送的,从哪寻来的?”
跑腿的宫女道:“这是镇国大将军的心意。”
镇国大将军带回来的男人,经大将军亲手写的方子,四舍五入,就是大将军的心意了!
韩太医听了,打了个哈欠,长年半夜起夜为贵人看病体,弄得他身心疲累。正打算随便看几眼,可只看了几行,韩太医深吸了一口气,一身疲累瞬间醒了过来:“妙啊妙啊!”
宫女疑惑道:“这回不是乱七八糟的方子了?”
“大将军是从何处寻的高人?一定要代为引见一番!”韩太医狂热道:“方子正好适合太后娘娘的身体,但熬练药膏与煮药稍有不同,药膏的粘稠度不易掌握,要请那位高人指点一番,方可把药效发挥到最好。”
说着,韩太医把方子放在一旁,怀着激动的心情手抄了一份,决定马上就把方子给掌院师父送过去!
第45章 骚不过
从太后宫里出来,迟鹰扬和凌灏渊走在前头,后面跟着一串长长的队伍,都是太后送的礼。
那么长的一串,要塞进番坊住处提供房间里,也得三四个房间才塞得下。
迟鹰扬便对凌灏渊说道:“太后送的礼都放你那,番坊放不下。”
凌灏渊喜滋滋的应了一声:“哦,好。”
很明显,先生不把他当外人看啊!先生明明很爱银子的,太后送那么长的一串见面礼,竟然直接放他那儿了!
想到这儿,凌灏渊喜滋滋地说道:“先生的东西都放我哪儿,给先生的几箱酬金,先生也没带走,先生真放心我。”
原以为爱银子金子的先生,会把金子都谨慎地藏起来呢!
迟鹰扬理所当然道:“我将来要入赘到你府上,我是你的人,金子当然都给你管。”
以迟鹰扬三百年前老古董的习惯,无论入赘还是正常嫁娶,金子给内子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可在凌灏渊眼里,迟鹰扬明明这么爱银子的人,却大大方方的都给他管,也不怕他把金子都拿去持续性的亏掉,实在太不正常了!
这是先生爱他比爱银子还深的表现呀!
凌灏渊按捺了一下兴奋不已的心情,决定要把迟鹰扬的金子都好好保管,问道:“那放在将军府好不好?在我私库旁边开一个你的私库,放金子放里面,完了把钥匙给你。”
迟鹰扬觉得有些奇怪:“以后成婚了,我的不就是你的?分私库干什么?不用那么麻烦,一起放就可以了。”
凌灏渊:“……!!!”
凌灏渊心都热了起来,猛地牵住了迟鹰扬的手,感动道:“先生爱金银如性命,却如此信任我——”
迟鹰扬:“……没有,你误会了,金银都是身外物,够用就可以,你不用太感动。”
凌灏渊依然感动:“可先生每次出手,都问别人要银子啊。”
迟鹰扬让抬见面礼的人先把太后送的十几箱东西都送到将军府,此时停下脚步,仔细地给凌灏渊解惑道:“当日,我去礼部报名的时候,为其他人看相算命,你也在场,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嘛?”
凌灏渊:“……说了很多,抓了个人。”
他光记得先生很美,还被人排队求看相,那些个人遮住了他的视线,先生看相时还故意压低声音,害他人也没怎么观赏到,清朗的声音也没怎么听得见。
迟鹰扬也不恼,继续为他解惑:“只有对大祸临头而无法解救的、贫苦的、将死的人,还有经验不足找人练手的时候,我们才不收酬金。
一是不能免费、打压行价,打压其他玄门中人的生存空间;二是我体质特殊,为他们泄漏天机、催吉避凶、指点迷津,那他们就得到了我的福气甚至命数的赠予。
如果他们不还,亏欠了我,天道公平,他们有得就有失。
失了钱财,总比欠我一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