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
谛听冷笑一声:“那挺好。”
谢九思怏怏地看了谛听和李闭嘴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顾时身上。
顾时察觉到他的视线,向他挥了挥手。
几位老师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看到了站在半山腰的三道人影。
赵文钟问:“这几个是你师兄?你们家都不用穿道袍的哦?”
“他们不是我家道观的人。”顾时否认了这位老师的说法,“我也不是个正儿八经的道士,我平时都在隔壁山头的疗养院上班。”
实际上,就连是个正儿八经道士的顾修明也不怎么穿道袍,其主要原因,其实是穷。
顾修明对道袍有点讲究,而他们没有能够讲究得起的钱。
于是师徒两个基本上都是选择去批发市场买十块钱三件的T恤之类的衣服。
款式虽然简单,布料也不怎么样,但只要脸好看,麻皮袋子披身上也是时尚之美。
顾时给顾修明发了条消息过去,然后带着身后的六位老师继续往上爬。
谢九思拍掉了手上被他捏碎的门把粉末,眼看着顾时逐渐靠近,想了想,退回了客殿里。他看到余靓他们遗留下来的茶水,回忆了一下顾时平时的做法,手上一掐决,把那些多出来的茶水和杯子都挪去了伙房。
没有空调暖气的客殿里温度很低,放在角落里的炭火盆效用不大,还散发出一股一氧化碳的沉闷气味。
谢九思摸出了一块细小柔嫩的鳞片,随手扔进了火盆里。
那是从他尾巴附近脱落的。
小小的一块也足够让这个客殿变得温暖如春。
顾时走到客殿门口的时候,还在说:“您几位在这儿坐一坐,我去多加几盆……”
他话音未落,就被扑面而来的暖意堵住了话头。
几位在山风中走了快一个小时的老师们纷纷走进来,先是赞美了一下暖洋洋的客殿,然后又看到了待在客殿里的谢九思。
今天谢九思披了件深棕色的风衣,整个人显得成熟挺拔,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看来看去简直就是“帅”字的化身。
没有人会对一个初次见面、长得又好看的人抱有反感。
一群老头老太“嚯”一声,转头看向了顾时。
赵文钟笑眯眯地做了代表:“小顾啊,这位是?”
“这是谢九思,我朋友。”顾时说道,为了防止这几位老师开口喊一句“小谢”引起谢九思的不适,又补充了一句,“也是我老板,隔壁疗养院的。”
赵文钟露出“不得了”的表情:“哦哦,谢老板年少有为啊!”
谢九思看了顾时一眼。
顾时冲他笑了笑,悄悄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拜了拜。
谢九思一顿,收回视线,勉为其难的向这群人类点了点头,也不开口。
顾时轻嘶一声,干巴巴地解释:“他不爱讲话。”
“?”谢九思转头看他。
顾时重申:“不爱讲话,比较内向。”
谢九思沉默片刻,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