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那个金丹期吧?个子高高大大的,不像旁边那个筑基期的病秧子。你们看他站姿懒散,哪有修仙子弟的气质?必定娇惯得很。”
旁边的弟子们听了,发出长长的一声‘哦’,一致表示认同。
“???”
站姿懒散,病秧子,还娇惯……
这都什么有的没的?
他的气质和顾容景相比,难道还逊色吗??
冼玉不禁看向身旁站着的顾容景,他个子高大、宽肩窄腰,只看被衣物裹住的手臂也知道他身材很好,一看就知道经常锻炼。顾容景的肤色虽然不够白,但配上他深邃的眉眼五官,反而格外和谐。
对比他躺了五百年、有些消瘦的身材,好像确实……
顾容景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脸来,“嗯?”
冼玉默默地收回了目光,腰板挺直了几分,和顾容景站得靠近了些,温声道:“不必了,我和爱徒情深意笃,一间人字房就足够了。”
顾容景:“……?”
他声音不大,但足够让身后的耳朵们捕捉到。
身后那群弟子闻言,顿时跟面粉点子跳油锅一样,哔哔剥剥地炸了开来。
他和他的爱徒?
这意思是说,金丹期的是徒弟,那个看着娇贵又柔弱的筑基反而是师尊??
……他们不懂,但大为震撼。
“情、深、意、笃?”
顾容景一字一句地问。
冼玉交了钱,朝他眨了眨眼,顺带轻轻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钱袋,传出少得可怜的铜板声响。
“你我师徒之情,”他面不改色地道,“自然情、深、意、笃。”
“……”
顾容景虽然有些洁癖,但也不是不能将就。两人一前一后向楼上走去,万剑宗弟子还沉浸在身份颠倒的震惊中,眼底全是复杂的情绪。
这客栈面积并不大,只有一条靠墙的楼道,大约两肩宽的长度,但仍旧难以让两个成年男子同时通行。
冼玉走在跟前,顾容景紧随其后。
走到一半时,上面忽然下来一行人,正好堵在了楼道中间。
冼玉抬眉一望,顶端站着一群白衣修士,和楼下那群装束一致,应该都是万剑宗的弟子。
唯独为首的那位青年公子不太相同。
那公子头戴金冠,一身红衣似火,在人群中格外瞩目。他五官艳丽、高鼻深目,表情虽然冷峻,但又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桀傲之气。
两方相遇,那人脚步顿住,目光定定地落在了冼玉身上。
“这位公子,我们先上的楼梯。”可惜冼玉对他并不感兴趣,客气道,“还劳烦让一让。”
那俊美公子没有说话,只古怪地看着他。
或者准确来说,是看着他身上的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