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我在忘川河边有一套豪华别墅,如果你愿意,我会请鬼重新装修,共筑我们的爱巢。”
……
“第九:阴间民风淳朴,我已经培养了大批安然无恙cp粉,cp粉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如果你要离开我,后续分割会很麻烦。”
“第十:我是阴间十大杰出青年,在阴间享有一定社会地位,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会毫无保留地和你分享我的一切。”
季昭然逐条读完,笑着在宁稚安耳侧落下一吻:“谢谢宝贝。”
宁稚安装不下去,纯情地红了耳朵,但依旧板着一张漂亮脸蛋:“你别瞎叫我,我要撤回这个邮件,还要重新思考该怎么处理你。”
“我有截图,”季昭然说。
宁稚安用一种不可置信地目光盯着他。
他的情绪很好解读,季昭然坦然自认:“我不要脸。”
宁稚安服了。
他精神被冲击,信仰被挑衅,晕乎乎地被季昭然牵着手走,缓了片刻才发现这条路似曾相识。
拐一个弯,两排阴间读者整齐站在小路两侧。
当初口口声声说要让季昭然享受阴间第一夫人待遇的吊死鬼,扭捏地把花塞给了宁稚安。
宁稚安:“……”
后面的鬼陆陆续续把花递给宁稚安,脸上还摆着慈祥的笑意:“大大,祝你幸福。”
一鬼一支,没过多一会儿宁稚安怀里就捧着一大束,他垂眸,盯着自己千叮万嘱的鲜花,面无表情地悟了。
这就是阴间第一夫人的待遇。
小路走到尽头,吊死鬼他们识趣地撤了,沈洛泽的烟花依旧足量地燃着,宁稚安捧着大束的花,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宁稚安抿唇望着他,最想弄清楚这个答案。
他想知道,季昭然什么时候知道他倒霉地把文发在阴间,什么时候知道他因为怕鬼跑到自己房间,什么时候知道他一切的小动作,却任由他犯傻。
“车祸那天。”季昭然说。
宁稚安怔忡地仰起脸。
路灯斜笼在头顶,在季昭然身后拉出一个长长的影,他耐心道:“我小时候总能见鬼,我爸请来云禅寺的主持,把镇寺的佛珠给了我,我才看不见。”
他抬起骨角分明的手腕:“记得吗,那个朱砂的佛珠手串。”
“是因为佛珠碎了吗?”宁稚安闷闷地问。
“不是,”季昭然望着他:“是我愿意想起来了。”
“你看过那辆车吗?按理说撞成那样,阎王也救不回来,”季昭然笑:“所幸我就是阎王。”
“在病床的时候,乱七八糟的记忆太多了,我一边头疼一边想,要是真在车祸里死了,你这么倒霉,又这么笨,以后谁护着你。”
“我没告诉的原因,和你迟疑的原因是一样的,担心你怕我,怕你跑了。”
季昭然指腹温热,抬手抹掉宁稚安眼底的泪,他温柔的,郑重的说:“宁稚安,我不吃人,也不会家暴你,但也没你想的那么正直阳刚。”
他说话的时候,煞气滔天的鬼门关缓缓打开,生死之门在宁稚安面前露出真容。
季昭然问:“敢不敢跟我去看看?”
宁稚安背后是人间的烟火璀璨,面前是一眼望不尽的阴兵,整齐而肃穆地跪立:“恭贺吾王归来。”
宁稚安捧着大束鲜花,用力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