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凌霁摘下墨镜,露出有温度的眼睛。
“这还看不出来,当然是接机。”
狄影坐在最里面,避免被镜头拍到,隐藏得很好。
“你这么晚出来,小凹谁在看?”
“吱吱!”
“Surprise!”
人貂异口同声,狄影的英文更像是对小凹发言的翻译。
小凹今晚围了条红披肩,披肩上边有白色的毛毛,系带上还挂着两个毛球球。
它一甩头,毛球球也跟着甩来甩去。
凌霁在看清它的打扮后,嘴角下意识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他把小凹抱进怀里:“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披肩哪来的,爸爸买的吗?”
“吱吱!吱!”小凹同他一唱一和,像在对话,扑到他脸上亲了又亲。
狄影貂语大师身份上线。
“不睡觉当然是为了等你,爸爸不仅给小凹买了披肩,还买了全家的份。”
他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两条一模一样的红围巾。
“不偏不倚,雨露均沾。”
“你不是不喜欢红色吗?”凌霁问。
“是有段时间完全看不得,”狄影亲手帮他带上,“看到红色的东西就发脾气,过年就是全家人的噩梦,大家都得小心翼翼,把所有我能看到的红色东西藏起来。”
他如今回忆起往事来轻轻松松,但字里行间仍然能品出当年不易。
“最严重的一年我连鞭炮声都听不了,听到那个声音,就会联想到火星和炮衣。那年春节我和辛毅一起过,我的家人我一个都不想见,他也为了陪我放弃跟家人一起过年。大年三十,就我们两个,没有鞭炮,没有对联。”
“小的时候不懂事,所有人都哄着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中心。后来才知道那一年辛毅的爷爷病逝,他本来有机会跟爷爷一起过最后一个春节。”
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捏了下他的手。
“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