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霁光看一眼就觉得难为情,可狄影醉得比平时更厉害,凌霁不肯,他就胡搅蛮缠,半哄半骗地忽悠着凌霁念给他听。
时绿这次的车是剧组车,导演半夜三更给演员讲戏,讲着讲着就开始动手示范,一边示范一边教演员如何找镜头,如何在镜头前忘掉羞耻,代入感太强,身临其境也不过如此。
凌霁第一次像念晚安故事那样,给耍赖的小孩念主角是他自己的小黄文,熊孩子边听还要边挑剔情绪不够饱满,台词不够投入,比当导演还严格。
熊孩子兴致上来,听有声故事不够,还要亲身演一演。
狄影这场酒疯耍到凌晨两三点才结束,剧组其他成员也都一觉睡到第二天傍晚,醉到民宿老板下一次热情地拿出珍藏好酒请大家喝时,所有人都摇着头敬谢不敏。
酒是好酒,可惜大家无福消受。
狄影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但是这一次他居然没有彻底断片。
他脑子里隐约还留下几个片段,凌老师在浴室、凌老师被他亲、凌老师给他念小黄文……
总结下来后,狄影确定自己是在做梦,因为没有一件看起来像是会真实发生的,他一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梦到这么多离奇的情节。
凌老师看起来也跟平时一样淡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狄影愈发相信这一切都是他喝醉后的梦境。
经过短暂的休息后,剧组开始加班加点地布景,赶在辛导来之前,把次要的镜头拍掉。
轮到凌霁的两场重头戏,传来坏消息,暴雪掩埋了上山的必经之路,剧组大部队被困在山脚,据当地有经验的老乡说,就算人工开路,也至少要两个礼拜才能恢复通行。
一组紧急召开会议,空等了一天一夜,山下的人终于讨论结束,拍摄进度不能耽误,一组在山下另寻合适拍摄地点,至于山上,凌霁的最后两场戏彻底放权让狄影执导。狄影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实习生,被迫在最后关头挑起大梁。
狄影天不亮就跑到取景地发呆,看到下雪了都没意识到。
肩上一重,有人为他披了件斗篷,狄影回头,看见他的男主角一脸担心地望着自己。
“你在这站一上午了,不冷吗?”
狄影这才发现下雪了,絮絮扬扬的鹅毛大雪从天而降,自己的头上、身上,早就被雪覆盖了薄薄一层。
“我在想,要怎么才能拍好这里的镜头,找不着灵感。”
“辛导不是让人发来了分镜头脚本?”
“是,可那不是我想象中的镜头,我是可以照着去拍,但我怕拍不出灵魂。”
“那要怎么才能让你获得灵感?”
凌霁随手捡了根枯树枝,走到雪地中央,随意舞了两下:“这样吗?”
狄影眼睛隐约发亮:“你继续自由发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也许能启发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