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澈却越走越慢,路过柏俊时,他忽然惊呼了一声,然后慢慢,慢慢,慢慢地躺倒在了地上。
动作之慢,像是担心众虫看不出来他是假摔一样。
路澈躺倒在地上,转头对希尔顿可怜兮兮地说:“他把我绊倒了。”
在路澈水洗墨染般透亮的眼眸中,希尔顿垂下了双眼。
他再抬头时,已经换上一副气极了的模样:“何会长,雌虫故意伤害雄虫要判什么罪?”
何壁都看傻了,他不是没见过雄虫殿下故意陷害雌虫,但是这么明目张胆,假到不能再假的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黎家这个小雄主啊,真是每次都能给虫惊喜(吓)。
柏俊脸涨得通红,他手一通乱指:“你们……你们全都看到了对不对?我没有做任何事,他自己倒下的,根本不关我的事!”
何壁朝身后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两名神色严肃的虫走上前压制住了柏俊。
“回去后,我会仔细审讯他,一旦发现他真的对雄虫殿下做了什么,雄保一定会给殿下和将军一个满意的交代。”
帝国研究院部分不擅长控制情绪的虫,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
柏俊入职帝国研究院之后,一直以未来院长侄子自居,倨傲得很,看不上别的同事虫,经常端着领导架子给别虫指派任务。
别虫碍于他的身份,敢怒不敢言。
而柏俊一直觉得这就是应该的,他极为享受高虫一等的感觉。
但现在柏俊在同事虫面前丢了个大脸,偏偏他还有口难辩。
在帝国,雄虫至高无上。就算路澈不故意躺下,只是坐在原地随便说一句:“这个虫冒犯我。”他也一样会被逮捕。
但路澈故意在众虫眼前演了这样一出戏,为的就是恶心他。
黎家雄虫,果然和柏赞哥说的一样,生来就会恶心虫,阿斯纳就不该让这样的虫存活于世。
柏俊被虫带走后,客厅一时安静下来。
希尔顿看向何壁,语气森冷:“那我就等雄保的答复了。”
何壁连连点头:“我一定不让他好过,额,不是,我一定会给您满意答复的。”
路澈惬意地躺在松软的地毯上,他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唇边勾起一个得意的笑。
希尔顿的轮椅移动过来,路澈仰头看屋顶的视线被希尔顿伸出的双手遮住。
希尔顿俯身,双手伸到路澈腰后,轻轻用力就将路澈抱到了腿上。
路澈头埋在希尔顿胸口,他悬在空中的脚动了动,心情从耍心机得逞的快乐变成了郁闷:
这身高差,他一点雄主的威严都没有。
“将军和殿下真是恩爱啊,”
何壁在一旁发出感慨:“怪不得虫后说送殿下医疗设备维护中心,让殿下尝试看看,能不能从诸神时代留下来的医疗设备里找到治好将军的方法,还说这样殿下和将军都会高兴的。
这样看来,虫后让我们送这个礼物目的是祝愿殿下和将军能幸福到老。”
路澈从希尔顿怀里抬起头,他扭头盯住何壁:“治好希尔顿?你说维护中心的医疗设备能治好我雌君?”
路澈说着就要从希尔顿怀里下来。
但希尔顿一只手疼惜地拍了拍路澈的后背,用眼神询问怎么弄成这样的?另一只手紧箍着,让路澈挪动不了。
路澈哑了嗓子,很多时候他的做法,和别虫解释起来,都会透露出一丝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