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焕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经意瞥了眼祝炀的手机屏幕，上面又是些他看不懂的商业文件。

祝炀道：“有事就说，我没空。”

适应了太久祝炀对他的照顾，都快忘记了他原本的样子，在颁奖典礼上对他可以毫不留情评价，连被触碰都消毒处理的冰山。

祝炀做到了冷漠，裴焕却不感觉高兴。

他讨厌这样的祝炀。

裴焕道：“我没法入戏，您能带带我吗？”

“抱歉，我不带戏。”祝炀道。

裴焕道：“你以前也带过我的，为什么这次就不行？”

祝炀终于放下手机，抬头眯着眼睛看他，“你不会到现在都在以为我带你是前辈带后辈，不求回报无怨无悔吧？”

裴焕微愣，“什么意思？”

“从一开始，我对你，就是抱着私心的。”祝炀道：“你想成为无关紧要的别人，在我这里的所有特殊对待，我都会收回。”

裴焕身形晃动了下，如清风过云彩。

祝炀站起来。

他转身毫不犹豫地就走，他走得决绝、快速，裴焕看着人影要消失在转角，忍不住喊：“祝炀！”

祝炀脚步顿了顿。

裴焕欣喜不已，他快步走上去站在他身边，正想拉住他的手，却被躲开了。

祝炀沉声道：“裴焕，你到底想怎样？”

裴焕看着自己抓空的手。

“我真的跟不上你的变化。是你说想非公开的，现在又靠得这么近。”祝炀道：“你到底要我怎样？”

裴焕道：“我……”

祝炀收回视线，继续走。

裴焕赶紧从背后拉住他的手腕，“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我能肯定的是，我不想你不理我。”

祝炀很轻地挑了下眉。

裴焕羞愧难当地低下头，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很无赖。

良久后，祝炀清冷的声音道：“有点渴。”

裴焕眼睛瞬间就亮了，他抬起头兴奋道：“我知道最近最好喝的奶茶在哪，我带你去。”

“嗯。”祝炀声音依旧冷淡，“但我说过的话不会食言，我只会在私下教你演戏。”

裴焕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理亏。

他乖巧地点点头，圈住祝炀的手臂，“谢谢前辈！”

祝炀皱了下眉，“前辈？”

“说错了。”裴焕摇着他的手臂，“哥哥别生气好吗？”

祝炀幽深的眼眸骤然晦暗，把人拉进拐角，“你不是想学吻戏吗？”

“现在这里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