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是这样。”
“但是你第一次突破的时候,反应是很强烈的,怎么这次……?”
“我也不是很明白。”
戎唳看着有些苦恼的黎星漠,摸了摸他发顶,“没关系,星漠,在已知这种能力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的前提下,它是一件好事。”
“嗯,我知道了。”
黎星漠把该说的事情说完,就得了空,他想起萧繁,对方现在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刚刚甚至还和兹逸吵了一架,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恰巧兹逸从旁边经过,戎唳看出他在犹豫,“想做什么?”
“萧繁……”
“那就去看看她——唔,刚刚好,要到用餐时间了。”
黎星漠像得到大人允许的小孩一样,噔噔跑开了,星舰的前部控制室里就只剩下兹逸和戎唳,前者在专心致志地预测轨道,调整航线,然后心无旁骛地说道:“后天就可以到达米勒特里。”
她说完,没见到戎唳回应,很疑惑地回头看了戎唳一眼,于是接收到了今天的第二个欲言又止的表情:“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先生?”
“……我已经说过了,大家都是生死之交的朋友了,没有必要这么客气。”
“主仆不可逾矩。”兹逸一板一眼地纠正他,见戎唳还是一副有话没说出口的神情,然后想了想,主动提起,“我和萧繁刚刚交流了一下。”
“嗯?”
“我觉得她情绪比较激动,但是是正常范围内的波动,过段时间会好很多,大概只是初次离开家乡的一种恐惧,和之前星漠先生一样,而这种恐惧是有我们的原因的,完全可以理解。”
“兹逸……”戎唳有些头疼,“但是你不能将这种话不加修饰地告知于对方吧。”
“为什么不?”
戎唳面对兹逸有点疑惑的神色,十分无奈:“那你告诉我,你觉得萧繁这个人怎么样?”
他本意只是想要引出兹逸对两人关系的重新定义和思考,结果对方认真思考了一下,诚实回答:“很奇怪。”
戎唳:?
“……为什么是奇怪?”
“她情绪来得非常没有缘由,比如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就能够装出来一副与我非常熟稔的样子,可是认识的时间久了一点之后,却总是生气,我搞不清楚她所有情绪的来源和爆发点……就连今天也是同样。”
兹逸的确是这样认为的,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对于发展没有既得利益的情绪都是累赘,就像那次黑市将倾,自己当然是做了完全的准备,萧繁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觉得自己会不要命,然后还为了自己掉眼泪?
她看起来像是那种不要命也会去救别人的人吗?
兹逸话音还未落,戎唳的脸色就已经十分精彩了,他长长叹出一口气,“所有的情绪当然都有来源,只是你没有注意到而已。”
“我为什么要注意?”兹逸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烦躁,“她怎么样和我没有关系,不要影响我就可以。”
若是非要形容,萧繁给她的感觉大概只是一个有些特殊的易碎物件,她偶尔会对这个物件生出一些无用的情绪,但是并不妨碍她在做自己的事情时,将这个物件保存完好,让它不会轻易破碎。
总归,是个计划之外的人,若有余力,当然要给一个好结局,承诺都给了,哪有不遵循的道理?
戎唳被她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再说下去就不像指点迷津,反而像是八卦了,因此他只能言简意赅地总结道:“你也不能总是一个人。”
够明显了,够直白了,可是兹逸脑子里好像天生没长这根弦,“您说搭档吗?……我不需要搭档。”
“……”
而那边,黎星漠小心翼翼地站在外面敲了敲:“萧繁,你想吃点什么吗?”
门从里面拉开,露出萧繁漂亮活泼的脸,她看上去已经完全好了,和刚刚歇斯底里与兹逸争执的看上去仿佛不是一个人,“吃什么?”
黎星漠没料到她会开门,原本就是抱着不会被应答的准备来的,于是一时没想好,只好臊眉耷眼地说:“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