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个姿势或许不是很舒服,腿盘在桌下,侧着腰,扭着身,枕在胳膊上,像是一条傻狗,睡的毫无形象,也不知醒了腰会不会酸痛。
“一别经年,听闻二哥被封逍遥王,贺宴我没有赶回来,现在给二哥补上,二哥莫要往心里去。”
谢云锦举起酒杯向谢云霄敬酒。
谢云霄柔柔一笑,拿起沈封喝过的茶杯斟满,举杯哽咽了一下:“不,不会,我也没有办什么宴席,倒是要恭喜渊政王回宫了。”
小脸淡白,那双眸子波光粼粼,似乎在害怕什么,又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却不敢说,怯糯糯的,完全没有一个王爷该有的样子。
皇帝看了皱了一下眉头,只感觉谢云霄毫无大气,在三国面前丢了他的脸。
倒是皇后,一脸春风得意,看着谢云锦十分慈爱。
谢云锦扫视眼正入酣睡的沈封,又与丞相对视,心中估摸着此人心无大志,也不想再过多浪费心力,反正跟着个废物,能掀起什么风浪?
笑笑说:“二哥不怪臣弟就好,二哥最近身体如何?这么多年二哥受苦了。”
谢云霄瞳孔一颤,瑟瑟后缩,双手无措的覆在膝盖上,捏着布料的指尖都开始泛白。
此时更是不敢抬头讲话,颤道:“好,好多了,不,不冷。”
当年双腿中毒不可站立,本就是痛入骨髓,在寒冬腊月里又被这群皇子推入冰水中,他如同草芥般在水里打转,沉入水中,以为自己要解脱时,又被这些人拎出来。
来来回回,窒息感一边又一遍笼罩着他,一时间分辨不清炼狱和人间。
可他却懂得了什么是人间炼狱,他的一生不再需要仁慈,他仁慈一分,就是给敌人递刀子。
“那就好,臣弟这些年可没少为二哥担忧啊。”谢云锦十分满意谢云霄的回话,目光兜转道:“对了二哥,我昨日捉拿嫌疑人时,凑巧发现了一个人,她与二哥生的极为相似,但可惜了是名女子,不知二哥可清楚?”
谢云霄怔了一下,苦笑道:“不认得什么女子,我,我没去过花街。”
谢云锦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话中不妥,笑道:“二哥误会了,臣弟没有侮辱你的意思,但实在是太像了,臣弟第一眼都有些恍惚,就像是看见了十四年前的翎妃娘娘。”
翎妃原名段翎,是第一美人,也是江湖暗门中排行第一的罗刹门门主之女,据说与皇帝坠入爱河后,不顾父亲反对执意进宫。
江湖和朝廷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罗刹门在江湖的位置举足轻重,自然不会为了自己的女儿坏了规矩。
段翎入宫之日,便是与罗刹门永决之时。
谢云霄是段翎之子,生的与其极其相似,但是却没有段翎身上的爽朗之气。
倒是怡红院中的女子,虽妩媚妖娆,可也有一些意想不到爽快,比起谢云霄这个软弱无能的儿子更像是亲生女儿。
谢云霄还没有反应,皇帝却先说话了:“云锦,今日是你母后寿宴,不该说的话还是别说了。”
手中的茶杯“碰”的一声砸在桌在上,虽然一直少言寡语,但这突然说话,威慑力还是不小。
谢云锦咳嗽了几声,服软道:“父皇教训的是,是儿臣越举了,还望母后不要怪罪。”
皇后讪笑:“无妨。”
可手却握紧了,偷偷看了眼皇帝心情不佳,深吸了一口气,看中闪过一丝愤恨。
等看见谢云锦安抚她的眼神,这才耐住了性子,笑眯眯的招呼群臣使者,也不着痕迹的瞪了眼谢云霄。
那目光仿佛是淬了毒,恨不得把谢云霄千刀万剐,抽筋扒皮,方解心头之恨。
北霜国使者看宴会步入正轨,就对着身后的人点点头,那人得令就向殿外走去。
谢云霄畏畏缩缩的坐在轮椅上,手指挑弄着沈封高高扎起的马尾,似乎这样做他才能安心一分,可外人殊不知,谢云霄垂下的眼眸中一片冰冷。
三三三看着系统显示的数据心中逐渐胆寒。
黑化值: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