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华飞眯起眼睛:“这样才够有趣,不是吗?”
林芸看着儿子充满邪性的眼神,心知又要出事了,这儿子从小就不服管教。
别人上课他逃课,课后辅导能拿家庭教师气得半死,后来出去留学,要不是她跟出去陪读,这小崽子早就闹出人命了!林芸心口发慌,声音染上一丝颤抖:“儿子,你听妈妈一句话,现在不是以前,现在的监控技术多厉害,你能不能老实点,千万别再做让妈为难的事。”
“很为难吗?”常华飞歪着偷看她,轻笑一声,“就算我真做了什么,你也必须保我。我爸在外面养了一个,还是两个?哦,好像是三个。你不仰仗我,还能指望谁?”
林芸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下,她的丈夫成天花天酒地,根本靠不住。而常家两个孙子中,老爷子最爱的就是小孙子,将来常家肯定是她儿子的。
只有保住儿子,才能保住如今的荣华富贵。
常华飞从常家离开,十指顶开鼻梁上的墨镜,看向别墅外的面包车,他对着车里的便衣做了个打枪的手势。
王家和沉着脸,抱着胳膊跟身边的小张说:“其实常华飞这种性格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坏事。他越嚣张,越自大,越容易出现纰漏。”
小张静静看着那辆从院子里开出来的黑色轿车,拍拍驾驶座上的同事,快跟上。
他们一路跟回公司,正巧十一点半,只见常华飞将车钥匙丢给门口的保安,解开西装扣子,阔步朝公司对面的高级餐厅走去。
小张用力拍了下座椅:“一上午这人什么都没干。”
“未必。”王家和说,“他在常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们并不知道。”
与此同时,钢铁厂那边有了重大发现。经调查发现,钢铁厂的王总和常华飞的一个助理自两年前开始,一直有巨大的资金往来。
警方立刻对秘书和王总进行了强制传唤。
审讯室里,王总态度谦和,问什么答什么:“两年前我公司遇到了困难,常总拿了自己的私人资金来帮助我,我一直感激不尽。后来公司渡过难关,想要还钱,常总就说将那部分钱作为投资,协议买下了我公司百分九的股份。至于过后的这些资金,全是因为常总看我工厂效益好,进行的追加投资。”
陈队端正坐在桌前,“他追加投资后,所占的股份并没有改变。”
王总笑着说:“是常总善良,说股份算我欠他的,等往后我地位更加稳固再谈股份的事。”
陈队:“他就不怕你赖账?”
陈队点点头,将桌上的资料翻了一页,问:“xx年9月10日那天,你凌晨两点回到家,你的保姆当时看到你身上沾着血,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
王总脸上僵硬一瞬,无辜地耸了耸肩膀:“当时那么晚了,保姆被我突然吵醒根本没看仔细,那根本不是血,而是番茄酱。”
这说辞,骗三岁小孩儿都不会相信。
陈队哦了一声:“是吗,保姆称当天夜里你就把那件衣服烧了,为什么。”
“脏了。”王总说,“我有轻度洁癖,没办法忍受,只能烧了。”
陈队笑了下,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走到王总面前,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抬高:“根本没有保姆,一切都是我猜的。”
王总一愣,下意识说:“你诈我!”
他家里当时的确有保姆,那天夜里保姆也的确下楼,正好碰见他回来。当警方提起的时候,他立刻就想起了这件事。
陈队:“我们的确找到了你的保姆,但她告诉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那位保姆是个老实人,听说是警察,立刻把能记住的,曾经在王总家帮佣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她原本的说辞是:“那天夜里王老板回来得很晚,凌晨一点左右,他是个很注重养生的人,我在他家工作好几年,第一次遇到他回家这么晚,而且当时的他看上去很焦躁,好像遇到了什么事。后来他就进了屋,没一会儿我就闻到一股烧东西的气味。”
当时负责询问的警察追问:“记得具体时间吗?”
保姆说记得,“那天是9月9号,我儿子生日。”
事出反常必有妖,时间又这么巧合,于是警方将这件事结合猜测,编造出一个故事。
陈队低头俯视着王总:“所以你衣服上到底是不是乔安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