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出来也好,陆汀往后应该不会再把注意打到自己身上。在常华盛那里,敛财的力度应该也会有所收敛。
林之风走在他哥的右手边,嗤笑一声:“焦旭良这是把我们俩当蠢货,把陆汀当骗子了。”
林之炎问陆汀:“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是常先生的朋友。”陆汀点到即止。
——
物业经理回了办公室,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他用盖子拂去飘着的茶叶,回忆陆汀的长相。
森源集团的名号全国都知道,能被林家两位公子那样对待的,身份该有多尊贵?到底是谁家的少爷,居然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经理,周先生和周太太打起来了。”下属匆忙跑进来,一脸焦急。
这种事情本轮不到他们管,可住在小区里的人非富即贵,万一磕了碰了,整个小区和集团物业都会受到影响。
经理:“先别报警,我去看看。”
A329号别墅进门的小花园里,一片凌乱,周太太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用力往下扔东西。
她一边扔,一边骂:“我让你不着家,我让你整天就知道和秘书出差,想离婚,你做梦!我就是死在这间屋子里,你也别想把我赶出去!”
周先生缩在墙角,无措又害怕地解释:“老婆,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你还骗我!”周太太嘶吼,可是当她的眼神看到焦太太的脸时,还打算继续吵嚷的嘴忽然就闭上了。
焦太太样样比她强,丈夫会赚钱,自己长得也漂亮,死了女儿后一直疯癫癫的,脸居然没有垮,人除了憔悴一些,该长的皱纹一条没长。最令人嫉妒的是,她的丈夫对他不离不弃,成天面对那样一个阴沉的女人,居然没有厌烦,还经常买漂亮的珠宝回来哄人。
周太太自虐一样,越是嫉妒,越要装作大家关系很好,才好更近距离的窥探对方的生活。可每每看到对方过得光鲜又美满,妒火又克制不住的燃烧,让她心烦意乱。
她今天本来不想和丈夫吵架的,可是一看到丈夫那副不争气的样子,她的额角就一抽一抽的痛。
焦旭良白手起家,企业始终把持在自己手中。而她的丈夫,作为家中不受宠小儿子,每年只有一点股份分红。在她的催促和抱怨下,丈夫暂停了咸鱼生活,在外面开了一家国风艺术品出口公司。生意不温不火,赚的那点钱,还不够她多买几个包的!
焦家的和美让她受了刺激,回来后看到丈夫躺在沙发上,火气一下子就蹿了上来。走近本想质问两句为什么没去公司,却看见丈夫衬衣领口多了一个口红印。
那一刻,周太太的心情糟糕了到极点。
加上最近一直睡不好,心情本就暴躁,她没有去质问,去要个解释,当场就炸了,拿起手边的小花瓶砸到了沙发前,瓷片崩裂,吓得丈夫连跑带跳的往前花园里躲。
其他人如何看待她无所谓,但自己这副泼妇模样不能让焦太太看见!
周太太如同被冷水浇头,瞬间清醒,她慌乱地放下手中正要往下砸的碗,理了理头发,转身回到室内。
家里一团糟,比台风过境还夸张。
而她的儿子却像没事人似的,双手捧着一个装着泡面的搪瓷碗,安静走过。上楼前,他忽然顿住,声音里带着厌烦:“每天除了发脾气就是发脾气,是我,我也不愿意待在家里。”
周太太怔愣,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亲儿子说出来的话。
“我发脾气还不是因为你爸爸不争气,你看看你大伯二伯在公司的地位,再看看你爸爸!”
“别吵了!”周舟眉眼散发着戾气,扬手将搪瓷碗扔下去,泡面连汤带面全撒在了周太太的裙子上
“啊!”周太太被烫得尖叫,不住的伸手拍打贴在大腿上的裙子。
“快去冲一冲!”焦太太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拉着周太太往卫生间去。
她低着头,长发散落下来,遮住右边脸颊。一面用手牵起裙子,一面用凉水冲洗周太太被烫得泛红的皮肤。
“周舟怎么能这样对你。”焦太太蹙眉说道,手上的动作不停。
周太太低头看着一脸关切自己的女人,脑海中突然就空白了,想不起自己是因为什么开始讨厌对方,又是为什么开始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