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找到确切嫌疑人之前,任何可能性都有。”陈队说完便开始布置人手去查周家的关系网,包括那名留下口红印的秘书。
秘书被警方找到后,一脸懵逼,听闻自己和老板有不正当关系后更是觉得可笑,就差指天发誓自己和周先生的清白了。
“我那天真的是崴到脚,周先生刚好走在我身旁,身子一歪就扑到了周总身上。当时脚疼,哪里顾得上有没有把口红蹭到他衣服上,没耽误几分钟,同事就送我去医院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秘书拎起黑色的长西裤,露出脚上的膏药,“不信你们自己看,医院的挂号票我还没扔,要看的话我可以拿给你们。”
“不用了。”田芳温声说。
她脸盘微圆,五官小巧,像个邻家女孩,放缓声音后,有种很强的亲和力,“韩秘书,我想问下,你对周舟了解多吗?”
“周舟?”公司的人还不知道老板儿子失踪的事,眉头皱了一下,“不多,但我知道,周舟年纪不大,心眼却不少。”
田芳给同事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记录:“怎么说?”
“他学习成绩不好,留了两级,一天到晚不好好学习,尽想些龌龊事。”
“能具体说一下吗?”
“他,他……”韩秘书想起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脖子都气红了,“有一次,他竟然当面问我,是不是跟他爸有一腿,还说以后公司是他的,让我别伺候他爸爸了,去伺候他。”
田芳听出“伺候”的含义,心里有点恶心,周舟不是才十六岁吗?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难怪他能和其他直播观众为伍,因为他骨子里就不懂得尊重女性。
压下心里的情绪,田芳继续问:“那你知道,周家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没有。”秘书公私分明,不会因为儿子垃圾就把怒火牵扯到父亲身上,“周总这人挺温和的,从不与人结怨。”
负责记录的同事问,“韩秘书,请问你今天上午七点到十二点之间具体做了些什么,人在哪里,有没有人可以作证。”
“我一直在公司。”秘书是个聪明人,一下子猜到是周家出了事,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她事无巨细的交代了上午的所有活动轨迹,“我所有同事都能为我作证。”
在询问秘书之前,田芳和同事已经盘问过楼下保安和前台,可以确定,秘书没有撒谎。
临走之前,田芳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一直跟在周先生身边,有没有听说过他儿子的事情吗?”
“有。”秘书肯定道。
“周太太对周舟要求严格,但在经济方面从不限制他。我们这个国风艺术品出口公司业绩还行,每个月的流水百万上下,但我听周先生抱怨过,说他妻子太溺爱儿子,每个月光是开销就十万块。要不是周先生背后有周氏的分红撑着,就周舟那花钱的速度,早就把家败光了。”
“这么多?”一个初三学生,干什么一个月能花费这么多。
“直播打赏。”秘书神秘兮兮的说,“我怀疑,他打赏的是最近微博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至暗时刻’。”
田芳心说果然没有白跑一趟,急忙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到的。”秘书回忆道,“之前有一次因为周舟消费太夸张,周先生停了他的卡,周舟直接找到公司来跟他爸爸闹。周总说知道他平时在看直播,偶尔打赏点小钱就罢了,一天打赏好几万算怎么回事。”
“周舟当时可横了,说他爸懂个屁,打赏是为了攀关系。”秘书摇头叹气,“我看就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打,欠的。”
“攀关系……”田芳觉得这几个字含义很深,周舟在巴结其他观众,还是在讨好焦树树提到过的“房主”?
“我听得清楚,他就是这么说的,你们说十几岁的孩子不好好学习,心思怎么这么多。”
从周先生的公司离开,田芳和同事回了局里。
因为大部分同事还在周家蹲守和到处找孩子,办公室里只有三个正在处理其他案子的同事。邱实看见她进来,扬了扬手。
“查得怎么样了?”
“有点收获。”田芳坐下后,先给陈队打电话汇报了情况,然后将之前从交管部门录下来的监控发给邱实,“你有陆先生的电话吧,你把这两段监控发给他看看。”
邱实看着苗家夫妻俩背上的东西,疑惑的挠了挠头,“什么玩意儿?像一块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