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原地起跳,顾不得什么兄弟不兄弟,转身就想逃命。
阴冷的气息贴上来,他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手悬在后颈,强大的力量掐住他的脖子,快二百斤的身体悬空而起,被扔到了楼梯缓台上。
已经熄灭的声控灯应声而亮。
躺在地上的两人,一个浑身僵如尸体,一个痛苦抽搐。
陆汀在台阶上坐下来,有一枚纸人从不远处的安全通道门缝挤出来,蹦蹦跳跳跑到陆汀身边。
捏住它的一只小手,扬手一扔,纸人轻飘飘地落到张哥头顶。而举刀的纸人颠颠地上前,刀尖恰好戳在他腰侧。
陆汀慢悠悠地问:“谁让你们来的。”
张哥嘴上的纸人启开一条缝,好让他说话。张哥不老实,趁机想喊救命,被刀尖狠狠戳了一下。
他打了个哆嗦,到嗓子眼的声音一转,老实交代:“是医疗公司的蓝总让我们来的,说是你们断了人家的财路,要让你们死。”
可怕的是,他说完后青年没有任何表示,倒是他身后起了异样,空气似乎有波动,一团若有若显的阴影笼罩在周围。
他敢肯定,刚刚袭击他的就是这个!
小时候听家里长辈说过,心术不正的人与恶鬼为伍,让恶鬼替活人扫清障碍,提高运势。他没想到,传说竟然是真的!
纸人算什么,他背后站着的东西才是最厉害的!
张哥已经感觉不到害怕了,大脑一片空白,后悔如同深渊巨口将他吞噬,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陆汀点点头,又问:“所以你之前打算怎么杀了我?”看了眼砍刀和电击棍,他好奇道,“就靠这两样?”
“没有,我们没那么想……我……”狡辩的话刚出口,就被刀子给吓得咽回去。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老二表示有话要说,纸人放开他的嘴,“我不想杀你的,是张哥说杀了你雇主就能高兴,能多拿点钱!他得了病,治不好那种,所以想多弄点钱远走高飞。你放了我吧,我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陆汀摇了摇头:“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商量杀人换钱的时候是兄弟,大难临头就开始推卸责任。陆汀很无语,以前电视上演的黑s会兄弟情谊都是假的吧。
张哥听出老二想甩锅,“老二,当初是你出的主意,把人电晕后拖到郊外的工地上,用水泥直接冻住!现在倒好,把事情都推到我一个头上。”
老二:“我没有,我完全是受你蛊惑!”
“水泥?”陆汀笑了,“这办法不错,一旦凝固了,得等到房子推倒重建才会有人发现尸体。”
张哥打了个哆嗦,“可,可我们不还什么都没干吗……”
陆汀手肘压在膝盖上,掌心撑着侧脸,就像宠溺孩子的父母一般,对纸人们说:“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儿,别把人弄死了。”
两人的嘴再次被堵上,刀子在身上划拉,有东西挤入了嗓子眼,他们的手指不同程度的被纸人用力朝反方向掰,疼得冷汗直冒。
短短几分钟里,他们度秒如年,每一次疼痛都是从缓慢到剧烈,从剧烈到濒临晕厥。
那一个个还没有巴掌大的纸人简直就是恶魔。
它们不会说话,只会悄无声息的化成刑拘,折磨他们。张哥仿佛听见了它们嘻嘻哈哈的畅快笑声,可当疼痛缓和,凝神去听时,又什么也没有。
陆汀坐了大约十来分钟,期间用手给两人的脸拍了照片。
刚刚被偷袭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两人很镇定,一看就不是新手。所以他将照片发给了陈队,让他帮忙查一查,这两人是不是有案底。
陈队很快就回了电话过来,语气严肃,“你在哪里看见他们的?这两个是通缉犯,四年前在S省因抢劫杀人后一直杳无音信。”
陆汀:“人就在我这里,不过很快就会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挂了电话,想起还有垃圾没扔,他指尖一抬,纸人们齐齐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