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狮子打了个喷嚏,然后捂住鼻子,闷声道:“阿嚏,二嫂他太香了……”
见他们仨开了口,因着某头白虎的恐吓,不敢在监区广场上出声,怕打扰了某朵小玫瑰会被揍的众囚犯们,也三三两两地凑在一块,嘀咕了起来。
“呸,老子都入狱了,还被塞狗粮!”某个拟态为狗狗的囚犯不忿道,“他们一点都不知道爱护单身狗!太过分了!”
“狱霸和狱花,这是两情相悦了?”某吃不到花,干脆嗑起了cp的囚犯道。
“那必然啊,你闻闻这花香,肉麻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再瞅瞅那谁,姿态温柔得吓人……”某经验丰富的囚犯道,接着嘿嘿两声,猥琐道,“你们觉得他俩睡过了吗?”
旁的囚犯正要接话茬,就被白虎瞥过来的一眼封住了嘴,不敢再对狱霸和狱花的私事妄加揣测。
宋芜回神,赶紧把花冠紧紧地合拢成花苞,不好意思再释放花香。
沈斜不悦地又瞪了那些乱说话的囚犯一眼,正好这时也快到晨间放风时间结束的时候了,囚犯们怕挨揍,便拔腿就往监区西边的生产区跑去。
凌空、鲸和莱恩远远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便也走了。
不过一会儿,监区广场就只剩下沈斜和宋芜两人了,空气里的花香越来越淡,最后恢复成平日里的浓度,只有离得近的人才能闻到。
白虎站起来,露出压在身下的一支蓝色药剂。
宋芜看到后,一瞬间从美好的梦里回到冷冰冰的现实——他正站在危险的悬崖边,随时可能掉下去,万劫不复。
沈斜变回人,拿起药剂,对宋芜道:“啊呜变回来,把这药喝了。”
宋芜情绪不高地“嗯”了一声,用叶柄扶着花盆上的兔子,小心地抽出土壤里的根须,待全抽出来后还不忘抖一抖土,然后才跳出花盆,变了回来。
他明明怕把身边的人牵连进来,却一时逃避,任由自己和沈斜发展成了亲密的恋人关系。宋芜忽然有些后悔,为自己的贪心,也为自己懦弱的逃避行为。
沈斜误以为宋芜是担心自个的病情,便拔掉塞子,把被他腹部捂得微热的药剂递给宋芜:“啊呜不怕,格雷医生说你这个病能治好,只是治的有些慢,可能未来的几个月内你每天都得喝一支这样的药剂……”
宋芜双手接过,仰起头,管口不碰嘴,直接悬空着把药剂倒进嘴里。药剂微苦,宋芜皱起了眉,但却没停,而是一鼓作气咕咚咕咚几口咽入腹中。
喝完,宋芜眼皮渐重,身体下意识地靠向沈斜,嘟囔道:“困……”
沈斜赶忙接住他抱在怀里,低声安抚道:“格雷医生说你生病后需要更长的睡眠时间,所以睡吧,我会一直守着你。”
可是宋芜才刚醒不久,还没和沈斜说几句话呢。他并不想现在就睡,然而却无法抵抗身体内部涌来浓浓的倦意,眼皮最终还是合上了。但是他不想就此认输,便趁着意识尚未沉睡前,试图调动精神力,来对抗身体想要休息的本能。而这一调动,他才发现,精神海内竟空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