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
“啊,你没发现吗?一看到斯威特他连眼珠都不会转了,恨不得贴在斯威特身上。”温格耸肩:“不过也能理解,斯威特长成这样,确实很吸引人。”
“你是说他——”洛克怔了一下,明白过来,眼睛瞪大,腾地站起来,错愕道:“他怎么敢——?!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他也配?”
温格只开了个头,洛克便自动联想下去,恍然地“哦”了一声,“我懂了,他是想巴结斯威特!怪不得抢着帮建鱼塘修花坛,一定是斯威特对他们的态度太好才被盯上了,一锅臭鱼烂虾就能换来那么多礼物,他和那个老头子要乐开花了吧?”
“够了。”斯威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海水一样的眼眸凉凉扫过洛克和温格。
温格嗤笑一声,嘴角弯着,眼中却看不到笑意,似嘲似讽地说:“不是吧,斯威特,你该不会是真把他当朋友吧?你要知道,我们和他是不一样的。”
“这一点不用你来提醒我。”
“哦,我还以为你在这里住久了,忘了他们有多么卑劣低贱了呢。”
斯威特:“……”
弗格森停下颠球,连他这个粗神经都意识到不对,纳闷地问:“你们是在说克莱恩?你们这么讨厌他,为什么还要邀请他过来?”
洛克也不解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只是他们,就连站在窗外的克莱恩也想知道答案。
他站得全身像铁板一样僵硬,仿佛一座被冻住的冰雕,冰冷刺骨的寒意从头顶和脚型刺进来,竟让他在仲夏的夜晚发起了抖。
温格话中带笑,目光越过弗格森和洛克,直落到坐在沙发上的金发少年身上,语气轻快地说:“今晚的生日会正缺这样一个小丑,不是吗,斯威特?”
“……”
克莱恩靠在窗边的墙上,隐隐约约听到斯威特“嗯”了一声。
仿佛有一桶冰水兜头淋下,水中带着冰碴,刮得他的脸火辣辣地疼。
屋子里的说话声还在继续,他却听不见,心跳和耳鸣阻塞了他的听觉。
反反复复间只剩下一个念头:他到底做了什么,要被他们这样羞辱?只是羞辱他也就算了,连爷爷也……
口袋里的手链分量很轻,此刻却像有千钧重,坠得他半边身体都要侧弯下去,几分钟前拾到手链时的侥幸心理被刚刚那一席话击得粉碎。
克莱恩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羞耻还是在愤怒,明明心口是冷的,后颈却是一片灼烧一般的刺痛,身体不受控制地打着颤,肩骨和肋骨被骤然紧缩的肌肉绷得发痛。
原来,他每次兴冲冲地在斯威特面前晃来晃去时,斯威特是这样看他的。
曾经为了多和斯威特说上一句话有多欣喜,此刻就有多难堪。
等他终于能颤抖着吐出一口气时,屋里已经聊过了一轮。
洛克望向窗外:“他怎么还没来?该不会又在准备什么土掉渣的礼物吧?”
温格也等得厌烦了,吩咐道:“帕顿,去他家看看。”
帕顿欠身用询问的视线望向斯威特,斯威特沉默几秒,说:“去告诉他不用来了。”
帕顿得到指示便要往门边走,洛克忙侧身一挡拦住帕顿:“怎么能不来,温格不是说特意为他准备了节目吗?”
弗格森听得头晕:“等等,等等,生日晚会的主角不是斯威特吗?现在怎么像是缺了克莱恩就进行不下去了?”
克莱恩已经从窗边走到了门外,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听到这里苦笑一下,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玄关的门吱呀一声,屋子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洛克兴致高昂的表情凝在脸上,温格的笑容也僵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