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负责人立刻安抚李雪堂的老搭档,同时和宋一道长说好,在通往租界区的跨江大桥前汇合,一起进入租界区,看看剧组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接电话。
他们现在所知道的全部,只有燕时洵最后发来的四个字。
小心头顶。
……
燕时洵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
他颤了颤眼睑,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但是只是睁眼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已经艰难得像是在和大山对抗,眼睛上无比沉重。
燕时洵还记得,自己最后的记忆,就是他站在酒店的楼梯间里,身旁就是大师的尸体,身边到处都是涂抹的血液。然后忽然间,他就眼前一黑,什么都记不得了。
再恢复意识时,他就已经身处在这里,却无法睁眼看清自己的处境。
他不敢有所松懈警惕,一边继续努力试图睁开眼睛,一边依靠着听力和嗅觉来试图判断自己的所在。
没有血腥味,也没有消防通道长时间不开放所积攒的刮大白的味道、发霉的味道。
取而代之的,是下过雨后老房子里的味道,清新,干净,苔藓的味道,还带着深秋的凛冽寒意。
而他的耳边,还能听到有雨滴从房檐上,“啪”的一下砸在石板水洼里的声音。
树叶的沙沙声,甩过来的残留雨滴落在瓦片上的声音……
燕时洵的心中有了判断。
他现在已经不在酒店里了,而应该是在某个老城区的老房子里,采用的是上个世纪的建造方式,用的是老滨海常会使用的青瓦片,所以水滴声才更为清脆。
但这不应该是一间普通的民房,从水滴的声音来判断,屋檐采用了翘檐的工艺,地面上也预留了接住雨水的水槽石。这样才会保证在下雨的时候,雨水不会飘进屋子里。
老时代常用的工艺。
考究,古老,并且还在下雨……
燕时洵皱了皱眉,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失去了多久的意识。
滨海市最近并没有下雨,台风被海云观设立的结界挡在了外面,转道去了某个海里的岛国登陆。
但他现在,却听到了雨声,并且应该已经下了有一阵了,毕竟青苔的味道来看,更像是刚刚经历了一个梅雨季节。
难不成他是昏迷了好几天,被人打包带到了隔壁的省份吗?
因为张无病想要把下一个拍摄地点定在隔壁省份,所以燕时洵在了解时,也顺手看了眼隔壁省份的天气,知道那里最近在下雨,秋雨阴冷。
不,不对,隔壁省份的老房子不会采用这样的工艺,使用的也更多是红瓦片,那个声音要更加轻盈。
燕时洵不由得迷茫了,被剥夺了视觉让他无法具体判断自己的情况,但是依靠其他感官得到的信息却是如此矛盾。
并且……
他不舒服的扭了扭脖子。
这是谁想要勒死他吗?他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来气了,衣领紧紧的勒着他的脖子。
……等等,衣领?
燕时洵意识到了不对。
他的衬衫一向不会扣到最上面的扣子,现在却像是扎了条领带一样难受。所以,难不成那个用不知名手段让他失去意识,又把他带出酒店的人,还给他换了衣服?
燕时洵:怕不是个变态吧?
好在有赖于燕时洵一直没有放弃的挣扎,和在心中一直默念的驱邪符咒,他的意识开始慢慢回笼并且坚定,混沌的大脑重新掌控了身体的主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