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时洵又像是要求证一样,转身向旁边的邺澧问:“在小病说有鬼之前,你察觉到了外面那个女鬼了吗?”
邺澧摇了摇头:“没有。”
他又诚恳的加了一句:“我当时在看你,没注意别的女人。女鬼也没有。”
燕时洵:“………”
人生好难,一个张有病一个邺大病,就不能给他配一个正常点的队友吗?怎么一个两个,脑子里想的东西都和他自己不一样?
燕时洵深吸一口气,转身就准备离开这房间,却被邺澧准确的扣住了手腕。
“这里确实不太对。”
和刚才不同,此时邺澧的神情有些阴沉:“正如你所怀疑的,我并没有察觉到那女鬼的出现,甚至连她的消失都没有发觉。”
“但这是不应该发生的。”邺澧抿了下唇,道:“我能体会大道,自然也能关联生死,无论是生者还是死者,他们在我面前无所遁形。可刚刚……”
“就像是那女鬼本就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而是诞生于某人的想法,是吗?”
燕时洵极自然的将话接了过来,继续说下去:“在张无病产生了‘这里有一个女鬼’的想法后,那女鬼才诞生,而也是张无病的想象,赋予了那女鬼的外形。”
“因为它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所以你自然察觉不到它的出现和消失。一个从未存在过的东西,怎么能说它在这里呢?”
燕时洵喃喃,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张无病还大气不敢出,忐忑的站在旁边,被燕时洵和邺澧之间似乎有些严肃的氛围吓到了。
“是,是说有鬼出现,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吗?”张无病颤巍巍的问。
“不。”燕时洵没有责备张无病,他只是摇摇头,然后道:“现在,你在脑子里想羊驼。”
张无病:“?”
刚刚不是在说鬼吗?怎么话题突然跳到了羊驼上面?
不过即便如此,张无病的脑子还是在他听到羊驼这个名词的一瞬间,不自觉的开始调动起有关羊驼的记忆。
羊驼嚼嚼嚼然后“tui——!”的画面,鲜活的出现在了张无病脑海中。
而燕时洵就像是单纯给张无病找个事做一样,在说完后,他就转身继续翻找林婷的书桌,想在其中发现更多的身份信息。
至于张无病,他被燕时洵遗忘在了角落,还在满头问号的苦苦思考羊驼和鬼的联系中。
燕时洵拉开椅子坐下,沉思的向书桌和自己四周看去。
如果自己是林婷,那更加私人和重要的东西,自己会放在哪里?一个隐蔽但又时时能看到的地方……
目光扫过书架的时候,他顿了顿,然后抬手伸过去,拉开书架上的小门,一个小木盒子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果然。
燕时洵不费什么力气就把那个小盒子拿了下来。
这个高度对于林婷来说,应该是恰好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一抬头就能看到,但又不会太过于表面,正是一个放置经常会查看的东西的最佳地方。
小盒子上带着锁,但是这无法难倒燕时洵。
他本来习惯性的摸向自己的外套口袋,想要从里面拿出常会带在身上的曲别针,但触手却只有一片柔软温暖的上等毛呢质地,却摸了个空。
燕时洵这才猛然想起来,他现在穿着的是符合井玢身份的衣着,而不是他自己的衣服。
……行吧。
但他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出于谨慎,抬手将自己身上的口袋摸了个遍。除了几张外钞,和外交官通行证等身份证明,他身上并没有违反井玢身份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