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时洵皱眉问道:“别挠,破皮不好处理。”
在野外,最怕的就是开放性伤口。
如果没有破皮,有了皮肤这层保护,就可以避免掉绝大多数的细菌,让伤势依靠人体的自愈能力慢慢恢复。
但一旦破皮,没了保护的伤口接触空气和其他不明物品,很可能会被感染,引发更严重的并发症。
毕竟山中野外,谁都说不好有什么潜在的危险,如果真的出了大问题,偏偏又出山困难,无法得到及时专业的救助。
此时燕时洵紧紧攥住那人的双手,防止他再继续挠破皮肤。
工作人员虽然还是觉得皮肤痒得不行,但他自己毕竟也是跟过很多节目组的,知道不少急救和野外生存知识,明白燕时洵这是在为自己考虑。
于是他感激的朝燕时洵一笑:“我随身都带着药的,就在楼上,我自己去拿就行,燕先生赶快回去吧,别耽误拍摄。”
对方的表情很是诚恳,燕时洵也不会强制违背别人的意愿,尤其这也算不上什么事情,对方既然常年过敏而且自己随身带药,那肯定是有应对的经验。
他要是强硬插手,反而耽误事。
燕时洵站在原地,眉头紧紧皱着,看着工作人员将木质楼梯踩得吱嘎作响,上了楼。
在燕时洵分屏前的观众们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燕时洵会关注这边的工作人员。
[一般的综艺节目,都会避免幕后人员出镜吧?怎么燕哥还主动来找了?]
[嗐,你看燕哥什么时候记得他在直播……别人都是在直播前尽量好好表现,燕哥?他能在乎直播都是好的了。]
[不过刚刚离得近的时候,镜头差点怼到对方的身上,吓了我一跳!那也太红了,过敏好可怕。]
[虽然我也过敏,也泛红起小疙瘩,但是刚刚也惊到我了。]
[抓出来的一道道的划痕,看起来还有点像菊花诶?有点好看是怎么回事?]
[差不多吧,有种菊花是长长的花瓣,自己手指甲挠的也是长长一条,不细看确实有点像。]
[血红色的菊花,怪不得我刚刚看怎么都觉得渗人,我们这边上坟扫墓都是用菊花祭奠的。看到这花就不舒服。]
[啊?那我们习俗不太一样,我们这边菊花代表着长寿,梅兰竹菊嘛,菊花其实还是很好的。]
因为那名工作人员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镜头前,所以观众们只是随口聊了几句,很快就失去了兴趣,转移到了别的话题上。
倒是燕时洵,他在原地久久站立,直到那边安南原发现少了个人找过来。
“燕哥,你看什么呢?”
安南原叼着一颗红薯,好奇的越过燕时洵的肩膀,想要看看是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在吸引着燕时洵的注意。
但只有空荡荡的木质楼梯。
似乎是因为建筑时间久远,又临近水边,木质结构受潮膨胀又缩小,所以即便无人走过,木质楼梯也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像是有看不到的人,咧开嘴巴,就站在楼梯上静静的注视着房间里一无所知的人们。
血液从那人脚下蜿蜒流淌,楼梯染成了红木色。
他空洞洞咧开的嘴巴里透着光,像是一层纸皮,在光线下变成了黑白的剪影。
安南原被自己的脑补吓得打了个抖,他赶紧闭了闭眼再看去,楼梯上分明什么都没有。
唯有木质楼梯,还在吱吱嘎嘎的响着。
安南原本来是要来燕时洵的,却没想到他好像自己把自己给吓到了,赶紧敏捷拉住燕时洵的手臂寻求安慰。
燕时洵看了看安南原蹭到自己衬衫袖口的红薯残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