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时洵问道:“从这也不太容易出山吧?明天还要麻烦你们送我一趟。”
提到明天的事情,柳名明显兴奋了起来。
“好事情,特别重要的好事情。”
柳名深麦色的脸颊都因为兴奋而起了红晕,他搓了搓手,一副等得迫不及待的样子。
“等明天之后,说不定村子里就有新生命了。”
柳名开心的向燕时洵邀请道:“客人要是好奇的话,等我问问村长,要是村长同意了,你也可以参观一下。”
燕时洵心头浮起疑惑。
一般有新生命出现,都是在说怀孕生产,但是柳名话里的意思,这不仅是一件很隆重的事情,还要出村才能做到。
两件听起来似乎并不相关的事情,为什么在柳名嘴里却是同一件事?而且还用了“说不定”这样的形容。
新生命还有死亡的可能?
燕时洵还没见过谁期待新生命降生的时候,就已经把死亡算在可能性里的。
——没人会冲着孕妇说,这孩子可能生不出来。
就算是路星星都不可能会这么说。
纵然燕时洵心中疑虑重重,但他面上丝毫不显,只平稳向柳名道了谢,说自己很是好奇,想要围观明天的盛事。
说话间,两人已经往村子里面走了很久,穿过了无人居住的小木楼。
燕时洵的目光一直在从两侧的小木楼上扫过。
因为是木质结构,所以在湿度大的地方极容易受潮腐烂。
而河上游的长寿村四面环山,旁边还有河水经过,村中湿气无法散开,一直堆积在村子里,湿气重到燕时洵连呼吸都能感受到水汽。
他只在村子里待了这么一小会,就感觉自己的衣服从外到内,全都变成潮湿了起来。
就像是衣服洗完之后没有晒干便着急穿上,湿漉漉的贴着皮肤,连皮肤纹路都要泡软了,闷得人很不舒服。
而越向村子里走,这样的感受就越强烈。
燕时洵甚至觉得自己不是行走在陆地上,而是还在水里没出来。
在这样的环境下,木质结构的小楼自然逃不开水汽的侵蚀。
如果有人居住,很多人家都会在木头上刷清漆以防腐,在损坏的时候也会及时修缮维修。
但燕时洵在沿路上看到的小木楼,都已经腐朽,有的还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吱嘎”声音,让人担心会不会下一刻小木楼就倒塌下来。
不过,透过小木楼的窗户,却依稀可见里面残留有生活痕迹的模样。
锅碗瓢盆都整齐的摆放着,家具和物品全都在应该在的位置。虽然落满了灰尘,但却依旧整齐,像是主人家细心打理了住所,却没想到在某次出门后,再也没有回来。
于是,小木楼和里面的物品,全都在漫长的等待时光内,腐朽在水汽的潮湿中。
“村里房子这么多,怎么没多少人住?”
燕时洵做出好奇的模样,向柳名问道:“总不能是出山打工了吧?你刚刚不是说,村里人都不出山吗?”
柳名点点头,脸上虽然带着惋惜,却并不悲伤。
他似乎早就已经对此习以为常。
“山外面有什么好的?还是村里的生活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