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现在只有一个南天,让燕时洵觉得也还可以接受。
那你为什么就不反感邺澧靠近你呢?
脑海中突然间冒出一个声音,向燕时洵询问。
他下意识停住了脚步,有些怔愣。
我没……
你有。
那个声音反驳了燕时洵的狡辩。
邺澧靠近你的时候,你没有反感过。
你让他进入了你的生活,在你的家中占据了一角,甚至习惯于一回身就能看到邺澧。
为什么其他人不可以,唯独邺澧可以?
那个声音质问燕时洵,将他问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燕哥?”
南天见燕时洵停住了脚步,不明所以的回头看向燕时洵,想问问他这是怎么了。
他的声音立刻将燕时洵走神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燕时洵定了定神,眸光沉了下来,在脑海中回应那个声音。
邺澧之所以独特,只是因为他是鬼神,不是人。
他的体温很低,他的呼吸比平常人更加缓慢,所以,他的靠近,不会让自己感受到不自在。
至于自己现在偶尔也会习惯性的往旁边看,觉得邺澧应该在那里……
只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邺澧的存在而已。
就像是张无病,他不也从最开始的厌烦变得习以为常?
人终究是习惯的动物。
仅此而已,再没有其他理由。
燕时洵的眼神重新坚定,将脑海中的杂音抛到一边,脚下的方向一拐,带着南天走向旁边的小木楼。
在来的时候,这栋小木楼就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经意的一瞥之下,燕时洵看到了在架空层下面阴影里的惨白手骨。
不过,等现在再折回来查看的时候,燕时洵却惊奇的发现,楼板下的土壤中,那截引起他怀疑的手骨,已经消失了。
这反而让他对小木楼更加充满了怀疑。
马丁靴踏上木质的楼梯时,已经被严重腐蚀的木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嘎!”声,还伴随着木板断裂的几声“咔吧!”声。
这不由得让他怀疑,会不会下一秒木板就会彻底断开,让他们踩了个空直接摔下去。
南天走得心惊肉跳,满心都是抗拒。
但他却也知道燕时洵一定是为了摸清楚情况才来查看,即便他出言,也改变不了燕时洵的心意,反而只会让自己被留在外面等着。
不想独自一人的南天,只好硬着头皮,跟着燕时洵一起走上了小木楼。
燕时洵倒是眉眼平静,像是没有什么能够令他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