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在来白纸湖的路上,也听张无病说起了他选择这里的理由,因此也被张无病带动得有些惋惜,这么优秀的皮影戏竟然就这么落寞了,有种眼睁睁看着好东西被打碎的心痛感。
她也想为白纸湖皮影的再次发扬光大做点什么。
所以,白霜也是在带着自己的想法参观博物馆,思考如果自己的新歌里带上皮影戏的元素,会不会以此能够让她的粉丝们,还有听到这首歌的人们,注意到白纸湖皮影,为古老的文化注入新的动力。
白霜想的入迷,也没注意到脚下的路和周围环境的变化。
等她注意到不对劲的时候,还是因为周围的冷风吹得她睁不开眼。
回过神之后,白霜愕然的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身处于和皮影博物馆截然不同的地方了。
这里是一处戏院。
四周高高悬挂起大红灯笼,露天的中庭能够看到漆黑无光的夜幕,一切都被殷红的光芒染上血色,仿佛到处都是泼洒的血液。
而白霜端坐在戏台上,她一低头,就发现自己手里拿着一把二胡,身上的打扮也变成了以前的长衫样式。
旁边则摆着皮影戏的幕布。
从白霜的角度看去,还能看到幕布后面坐着几个身影。
她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以前戏台上的乐人。
可是,虽然这种莫名其妙的变化令她恐惧,想要逃跑,但就算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法从原地移动一丝一毫。
她的手脚好像已经不再属于她了,而是被其他什么人操控着。
白霜惊恐的想要大喊,想要让燕哥来救她。
她记得其他人就在博物馆旁边的房间里,她想要告诉他们自己在这里,赶快从这个诡异的地方离开。
然而到这个时候,白霜才恐惧的发现,就连她的嘴巴也不属于她了,大脑失去了对四肢和口舌的指挥权,她就像一个植物人,或者魂魄被塞进了人形雕像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种种诡异发生在自己身上,却连自救或者呼喊求助都做不到。
唯一还能用的,就只剩下了转动的眼珠。
白霜强忍着恐惧,拼命回忆着以往燕时洵应对这种情况的模样,努力让自己模仿燕时洵,恢复冷静和思考,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可这一看之下,白霜却觉得晴天霹雳,整个人傻在了原地。
——她看到,自己视野里拿着二胡的手,竟然并非印象中人应该有的皮肤模样。
而是带着木头的纹理。
不仅如此,白霜拼命压制着自己慌乱的呼吸,看清了整个戏院里,竟然在她刚刚出神慌乱的短短瞬间,就坐满了人。
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戏台下的宽阔中庭摆放着的长椅上,挤挤簇蔟的坐满了“人”。
他们五官和四肢俱全,乍一看和生人无异。
但是如果仔细看,却会发现他们虽然五官栩栩如生与真人无异,可眼睛却是呆滞无神的,眼眶里没有眼珠,只剩下全然的一片黑色,齐刷刷的看向戏台上的幕布,好像是来看戏的人,在静静等待锣鼓开场,好戏上演。
而他们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
分明和白霜一样,也带着木头的纹理。
这一切笼罩在殷红昏暗的光线中,令人毛骨悚然。
白霜越看越心惊,却连逃跑或者哭喊都做不到,只能坐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看着事情走向未知的方向。
这时,幕布后几个人的窃窃私语传入了白霜的耳朵里。
“那个外村人,你解决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