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鬼婴的身份……
就是郑甜甜。
那一瞬间,燕时洵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一起坠入了湖底,冰冷刺骨。
他甚至忍不住想,来迟了几十年,已经成了定数的局面,又该如何才能扭转?
燕时洵心中苦笑,叹息道天地真是给他出了个难题。
这一题……
难解。
而郑树木想要展示给燕时洵的画面,还没有结束。
乌黑的血液在湖面上逐渐扩散晕开。
女人双手高高举起那一团黑色的肉团,然后从湖水中游向岸边,浑身湿漉漉的踩在了土地上。
湿润的土地污脏了女人的腿脚和裙摆,脏器和肠子从她破开的腹部里掉落下来,耷拉在地面上,随着她迟缓僵硬的脚步而晃动着散落了一地,又被女人自己无意识的踩碎。
没有襁褓,她就撕了自己的衣服,包裹住手里的婴孩。
没有吃食,她就用自己的血水喂给满怀着自己的期待和怨恨出生的婴孩。
女人慈爱的将婴孩抱在怀中,像是死亡未曾降临到她们身上那样,用已经渐渐僵硬的声带,哼着嘶哑粗粝的童谣,摇晃着哄着婴孩。
鬼气和力量顺着血水,从女人身上转移到婴孩身上。
原本漆黑一团的婴孩迅速长开,皮肤重新变得柔软,脸颊粉嫩可爱,吃饱了一样咂着嘴巴,安详的睡在女人的怀里。
而女人却因为母体的破损和力量的流失而越来越弱。
当她走到田野间时,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猛然倾颓在地,散落成支离骸骨。
但即便如此,女人也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没有让熟睡的婴孩被摔痛惊醒。
尸骨倒伏在杂草间,慈爱的静静望着她用全部的生命和鬼气诞下的孩子。
杂草晃动。
衣着破旧的少年,出现在了田埂上。
第266章 晋江
白三叔家的院子里。
虽然白三叔借口说自己不舒服而离开,但是对大家并没有什么影响,反而让大家更自在了起来。
唯一的坏处是,晚饭是别想了。
因为张无病糟糕的调味,毁掉了好好一锅面条,所以大家边心疼那锅面条,边骂着张无病。
其中情绪最激烈的,当属安南原。
因为他嘴快,所有人都一起下楼吃饭的时候,就他一个人先端起了面碗,因此尝到了张无病难吃到差点把他送走的手艺。
安南原现在坐在厨房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无病,嘴巴里还含了一口温水咕噜噜的漱着口。
张无病心虚的摸着鼻子,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安南原。
旁边的赵真哭笑不得:“南原你也真相信张导的手艺啊,他一看就不像是会做饭的人,你怎么能这么信任他挑了那么一大筷子面,还吃得一点犹豫都没有的?”
张无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连点头:“对对对,你怎么能信任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