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母子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此时见到这副虽然莫名有点荒凉,但完全不是监院口中危险的场景,心中不由得有种“果然是在骗我”的感觉。
年轻人更是张开双臂,沉醉的大口呼吸,有种重获自由的快乐感。
他心里盘算着等回家的时候一定先买好零食,然后痛痛快快的打一通宵游戏,才能散去被海云观恶心的晦气。
而这个时候,被派出海云观的道长们,更多的还在各个小区和街巷里救人,海云观内又一片忙碌。
没有人发现这对母子的去向。
母亲虽然莫名有种心慌慌的感觉,但现在毕竟是凌晨,街上没有人似乎也说得通,因此她也没有在意。
“还是我儿子聪明,要不然我们两个还得在海云观受那些人的气。以前我去上香拜神的时候怎么都没发现,他们竟然是这种道德败坏的人。”
“这次也算是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以后别想再让我掏一分钱!以前捐的好几百块钱,就当给乞丐了。”
母亲愤愤骂完后,转身夸赞道:“不愧是我儿子。”
年轻人挺了挺胸膛,嘚瑟的道:“妈你放心,那个小道童打我的视频我都录下来了,明天白天我就发到网上去,也让大家一起都看看海云观的嘴脸。”
“还什么网红道观,我呸!一群骗钱还害人的玩意儿。”
年轻人得意道:“我这也算是做好事,给大家排个雷嘛哈哈。”
“我儿子真棒!”
母子两个其乐融融的往家走。
却没有发现,在街角的阴暗处,有僵硬的脸隐没于黑暗中,面色惨白而两腮殷红,无神的眼珠死死的盯着那母子两个。
在每一个小巷转弯后的阴影里,人形模糊,若隐若现。
……
“师祖,监院的电话。”
道长向李道长恭敬说:“该告诉监院的我都已经说好了,不用再担心外面的事情。”
李道长随意点了点头,注意力一直都没有从身边的西南驱鬼者身上离开。
虽然李道长是这一行人中修行最高的,但是他对于西南的了解,毕竟不如本身就师承于西南的驱鬼者。
更何况这位主动找到他们,还被破例准许跟他们一起进入高危地区的驱鬼者,师门上还亲历过西南的近代两件大事。
一是以厌胜之术为基础,重构术法,令西南因为无法投胎轮回而多到塞不下的鬼魂,被放入了活嘴活眼木偶中,使得鬼魂有形,然后一举处理干净了将要危及寻常人生活的鬼魂。
另一件,就是这位驱鬼者的师父,协助李乘云完成了当年对于白纸湖的镇压。
无论是哪一件,对于现在的局势都有着重要意义。
西南驱鬼者见周围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自己——还都是传说中厉害得不得了,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海云观的道长们,顿时有些羞赧,连声音都弱了下去。
这一行队伍里,左看右看,全都是以往在道士大会或者重要科仪现场才能看到的人物,赫赫有名,声望在外。
即便是西南其他的门派负责人,见到这些道长其中任一个,都只有毕恭毕敬的份。
但现在,这些大佬竟然就这么轻易的出现在了他身边,不仅把他包围其中,还都在看着他……
西南驱鬼者莫名有种,自己是混入了大佬中的小菜鸡的感觉。
注意到西南驱鬼者的惊慌,李道长哼了一声,扬手就重重拍在了他的后背上,毫不掺水的“啪!”的一声,生生把他本来因为害羞而弯下去的脊背给拍直了。
“站好了了,自信点!”
李道长嫌弃道:“就应该把我那个徒孙拉出来给你看看,你们倒也互补——他屁都不会都能成天乐颠颠的自信,你明明已经出师,是个足够优秀的驱鬼者,却还不自信,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