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钰轻捏了捏他的指尖:“牵好了,别松开。”
唐念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
下过雨的青石板上一片潮湿,红色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在地上投下大片红色的光影。
唐念问:“我都忘问了,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今晚竹青来了一趟,说东鸣山最近怪事频发,而且还发现了这个。”解钰取出一块黑色碎玉递了过去。
唐念接过在手中摩挲,这东西年代久远,磨损很严重,隐约能看见上面刻了个字:“这是个白字?白霁的东西?”
“只要是他的属下都有一块这样的牌子。我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解钰顿住脚步,“小心台阶。”
唐念低头看了看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心里忽然升起一片暖意。
两人朝前走了不远,前方突兀的响起了奏乐声,薄纱随风飘摇,一群姑娘在前方揽客。
唐念一抬眼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池淞站在二楼的边缘,两手各抓了一把纸铜钱,满面红光:“小爷我今天包场了,大家随便玩,都算我头上。”
纸铜钱飘然落下。
解钰回头看了眼唐念的表情:“认识的人?”
“我能说不认识吗。”唐念沉默了片刻,“这人怎么连做梦都能这么……”
傻X。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5章 魇
两人走进,浓郁的胭脂水粉味随风飘来,那些宾客迷醉在莺莺燕燕之间,一边喝酒一边跟那些姑娘们追逐。
里头光线很暗,细看之下觉得哪儿哪儿都是怪异的,那些人的脸上都透着青白色,看起来死气沉沉的,除去那股胭脂味隐约还能闻见一股霉味。
唐念边打量边说:“这地方还挺古怪的。”
“嗯,当心点,别离开我半步。”解钰道。
“知道,你都叮嘱过一遍了,我又不是小孩儿。”唐念扬起两人紧握的手晃了晃,“再说了,你这不是把我拉的好好的吗。”
台上,红衣舞姬身姿轻盈,穿梭在层层叠叠的红纱中,手里的红缎时不时从人的面颊、脖颈扫过。
一旁还有几个抱着琵琶的姑娘吊着眼睛看着二人,瞳仁全白,唐念眨了眨眼再次看过去,却又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一晃眼看见的都是错觉。
唐念只想赶紧找到池淞,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刚抬起脚面前的红纱却忽然挡住了两人的路,那几个弹古筝的女人脸忽然变得狰狞扭曲,诡异的笑声尖锐刺耳。
那红衣舞姬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苍白恐惧,手里的那根红缎忽然勒住了她的脖子,她双手拼命抓挠,两只脚也不停地乱蹬着,额头上青筋迸现,眼睛翻白。
“哈哈哈哈哈。”
那些看客边喝酒边拍手。
这一幕太荒诞了。
那舞姬被红缎吊着,猛地摔砸在了桌子上,酒菜洒了一地,那些看客脸上的表情都带着兴奋,酒杯里的透明酒液流下来的时候瞬间变成了红色的鲜血。
头顶的灯笼闪了两下,那些碧瓦飞甍、雕梁画栋逐渐褪去了华丽的伪装,歌声与欢笑声远去,那些垂落的红纱成了白色,就跟个灵堂似的。
那些宾客们的四肢逐渐抽长,眼睛里泛着幽绿的光,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趴在地上,就跟弓着背的猫似的,从四面八方朝两人的方向扑来。
唐念将几个纸人甩了出去,落地瞬间就有了人的形态,跟那些怪物撕咬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