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盼望着有这么个机会呢,你是天赋型选手,别人嫉妒都嫉妒不来的。”
“而且你看看你名字多好,出道都不用改的。”
“哥是真觉得你有前途,你来试试嘛,来公司里转转看适不适应,到时候不喜欢再不签也行的。”
“等人气起来之后机会也会跟着多,慢慢转行做演员也可以,方向多的是,哪样都比你现在这样挣钱!”
祁九其实听得都有些发闷了,对这些内容实在不感兴趣,又不好意思打断,撑着下巴左耳进右耳出。
直到最后这句话,从右耳出了之后,愣两秒又跑回脑子。
“......您说什么?”祁九微抬起头,看面前的老板。
“啊?”老板略做思考,以为他是对赚钱的这部分感兴趣,“你放心,绝对饿不死你,你照现在这样唱下去,不出一年就能在三环买套房。”
“就算你以后不想唱了,就接接广告,参加几个综艺也行,就是干什么都赚。”
祁九中途就发现对方会错意,但一直到等他讲完才解释:“不是的,我是想问问演员那部分。”
“演员啊!演员也行的!”老板一听更来劲,“表演课我们都会给你找好,剧本也指着人设讨喜的挑,你只要稍微有点名气,立马就可以去演戏。”
他夸夸其谈,无限画饼,把里头的门门道道说得通俗无比,就等着祁九上钩。
详细的虽然不清楚,但祁九大概也知道这趟水有多深,这些空话是套不住他的。
但是他心里撩起微弱的波澜,对着被刻画得无限完美的未来,动了一点小小的心思。
他和晏时清相距太远,在大洋对岸隔着数万公里,祁九想向他靠拢,却连朝哪个方向都不知道。
*
这时候在混沌吵闹的音乐里,祁九心里涌出这样的想法。
——不想再被遗弃在身后。
不想再听“被告知了也什么都做不到”。
不想像现在这样,做着盲目而无用的事情,在虚伪快乐中找不到意义。
……我该怎么靠近他?在隔着上万里的距离里,我如果跨进他的圈子,能算作靠近一步吗?
我想要拥抱他,想闻见他独特的信息素,想感受温度在手心炸开的触感。
想和他看新上映的电影,想去宠物店转转会不会一时兴起买一只鹦鹉,想手牵着手去转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
我想握住他,想亲吻他,想黏在一起。
想和他做所有情侣该做的、想做的事。
想说喜欢,不要掺和着机械电流,想要空气振动在耳道扩散的微弱触感。
想知道他说话时嘴角的幅度,眼里的情绪,想知道每一根发丝的运动轨迹。
想在下雨天吻他,想在有粉色积云时骑车去追,想听他爱我。
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想谈一场,最普通的恋爱。
好苦。
酒也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