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九口干舌燥,再次舔舐唇间。

信息素的味道在发酵,易感期带来的敏感与脆弱暴露在他玻璃一样的眼中,晏时清忍了一会,还是弯下.身子,去碰了碰祁九的后颈。

这里有柚子花的味道,是晏时清魂牵梦绕、祁九的味道。

兔子的鼻尖湿润,轻轻触上腺体,将洁白颈环润的部分区域润成暗淡的颜色。

他又想起祁九好像他不喜欢这样,于是恋恋不舍地又抬起了头。

晏时清能明显感受到祁九的紧绷,导致自己的局促也翻涌着上脑,耳朵不安地抖动着,敏锐地观测祁九的情绪。

即使从他抽象的五官并不能准确地传达这一信息,但是兔子抽动鼻尖,眯着眼睛想去吻祁九的额心。

祁九大脑一片空白,思绪尚且还没有从那个漫长的梦里抽离,心脏仍在一抽一缩地疼。

他觉得自己好像个未熟的柿子,触到的任何地方都是苦涩的。

祁九的反射弧被拉长,在对方快要挨到自己前终于猛地撑起身体推开他,慌慌张张地跑到卧室藏住。

他用力地呼吸,大喘着气,关上门落锁抵住一气呵成。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一阵响,晏时清的声音随即响起:“......哥哥?”

声音隔着门,但还是能听得出兔子很落魄,“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祁九张着嘴,没办法说话。

他发现似乎很难用一个合理且自洽的逻辑和晏时清交流,但是祁九累极了,源自于精神上的疲倦,在胸腔上塞了一团废料。

乱糟糟的。

卧室房间也是,兔子起床找不到祁九时很着急,被子枕头掀得到处都是。

这里本来是只属于他的房间,却带了明显的苦茶味,全方位地攻击感官,祁九只觉得无可适从。

祁九背抵着门,已经有点自暴自弃,挑了一个目前的晏时清能够听懂的答案:“......因为我不喜欢你了。”

说出来的感觉并没有变好,祁九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骗到晏时清,但是他自己是不相信的。

他缓缓地下移,最后坐到地板上,嘟嘟囔囔地,告诉晏时清也告诉自己:

“而且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们已经分手了。”

“不能这么任性的。”

“......我还有点怕你。”

祁九声音越说越小,越是能听清楚门外的声响。

他一顿,犹豫地问:“......你为什么总是哭啊。”

门外的啜泣声本来很小,晏兔子本来无意让他听到。

但是既然祁九在问,兔子立马蹬鼻子上脸,抓住话茬贴上门:“......因为。”

*

“我哭的时候,你不会难过吗?”

他额心贴着门,两侧的绒毛被压得扁扁的,尝试以这种方式和祁九挨近一点。

晏时清没办法解释得清楚,他头脑神经被简化到一定程度,只记得以前祁九在哭的时候,自己会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