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缩缩脑袋噤了声。

她总觉得今天晏时清似乎有点不对劲,但还没等她具体琢磨明白,晏时清突然让司机停了车。

她与司机先生面面相觑,看见晏时清长腿一跨下车,大步迈去街旁花店,认真地选着香槟玫瑰。

他要一只一只地挑,捆了饱满的一束,又撑着下巴去蛋糕店里买最漂亮的那枚四寸小蛋糕。

关雎目瞪口呆,头痛地下车跟他。

注意到她靠近,晏时清还一本正经地指着问:“你觉得他会不会喜欢?”

关雎:“...... 嗯,应该吧。”

她想不通,明明花随地都有开,蛋糕也到处都有卖,晏时清却偏偏要在这儿停下。

从茶楼那儿开始便是,仿佛是想把这一路的东西都给祁九盘回去一样。

况且祁九根本不能吃这些高热量的食物,晏时清似乎完全不考虑这些。

她总有种离谱的不真实感,在加入晏时清工作室的两年来,深知这个男人是个多么会算计的效率至上者,怎么在谈恋爱这回事上这么笨拙。

她按按太阳穴,索性不去想太多,只履行自己助理的工作,伸手想去帮晏时清提住,但却被对方轻巧地躲开。

并且看起来很凶,拧着眉头,一副以为关雎要抢的样子。

关雎有口难言:“...... 不是,我——”

残云裹住夕阳,夏季的闷热攻击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晏时清觉得多半是天气的原因,不然自己怎么会这么烦躁得不像话,连对方的话都不想听完。

他整颗心脏像被人粗暴捂住,有些迟钝地扫视自己方才离奇买下的东西,抽抽鼻尖,骤地打断她:“你刚喝了祁九做的果茶?”

关雎一时语塞,茫然摇头:“没有呀。”

咔哒一声。

方才精致包装的蛋糕盒落在地上,晏时清没有护住。

他的后颈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霎时间冷汗剧生,使他不得不死死按住腺体企图减少痛苦。

他顶了顶腮,喉腔里传来腥甜的味道快淹没掉他的理智,沙哑地接着问:“...... 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关雎带着颈环,每次出行都会选择用大量的阻断剂,从来没有让自己的味道干扰过别人。

她不知道晏时清今天是怎么了,只是在这一刻被压制得有些不知所措,本能地先僵硬回答:“水、水蜜桃。”

晏时清其实连这三个字都听不清了。

他在对方说话的期间意识到自己身上即将发生什么,指尖狠狠地掐过腺体,让自己还能在疼痛中保持一点理智。

很疼,全身都很疼,耳根疼得像已经麻木。

腺体留下月牙形的指甲痕迹,颜色深的像快渗出血。

晏时清太阳穴剧烈地跳动,趁着疼痛带来的最后一点清醒,咬牙跑回车上,从后备箱中掏出一直抑制剂。

满满的一箱,只剩下最后几只,晏时清的手已经呈现出兔子特有的绒毛,制约着他的动作。

他便用嘴拔开保护套,毫不犹豫地准确将针管插. 入自己的腺体!

真的很疼,疼到眼前闪过一阵白光,大脑有漫长的两三秒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