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读书人加个从小寄居族中的小姐,心思都不简单,细想想就觉得这事不对,便也不敢打草惊蛇,只等二人专心考过秋闱之后,再做打算。
但这李家女婿上京考秋闱,女儿也跟着来了,总不能不到李府拜见娘家父母,小两口派了个常随骑马快走,到李老爷门上送了信儿。
到得京城,魏公子和李奶奶带着备好的礼,直接去了李家,却只得了李老爷一碗茶,太太称病连面都没露。
这中间的首尾,李奶奶细想了想,觉得十分心惊,便自己蹲在父亲家门前找机会,想先看看那翁氏。
那翁氏深居简出,李奶奶守了许久,才守到一回她到庙里上香的机会,看了一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此翁氏可不正是当年那翁姨娘,连老都没怎么老。
李太太回得租住的院子,把这事讲给了舅舅和相公。三人细细分析了一日,都觉得赵太太这死只怕有蹊跷,若果真蹊跷,那李老爷怕是受了这翁氏蛊惑,否则的话,怎能让她诈死之后又娶进门?若要谋,便谋的是那赵太太的嫁妆。
可那些年,李奶奶虽然生活在族中,倒也不缺银钱,那嫁妆册子,李奶奶出嫁时,舅舅也看过,竟和家中存的没什么区别。
三人七想八想,想到这生息上,那李奶奶哪里知道,两浙路二百亩上好水田的庄子一年生息能有多少?最繁华的大街上的商铺一年能生利多少?被那舅舅一说,李奶奶吓了一大跳,若是真的,那简直就是凤凰变了山鸡。
李太太娘家舅舅便打发了一个家中得用的管事,去了两浙路,把这事托付给了张家在两浙路的大管事。
那李奶奶娘家舅舅和张家管事因生意上的来往,交情莫逆,加上张家在商行素来有声望,又持中守正,李家管事拿着自家姑奶奶的嫁妆册子交给了张家管事。
那大管事在两浙路经营多年,自然有些本事,竟避开翁家耳目,悄无声息把这事查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