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怎样,他这样的儿郎,都只能全在那高墙之内,这样的天宽地阔,征战沙场,除非国将不国,否则几无可能。
倒是广南王世子,和云鉴本是旧识,最能理解他这份落寞,从后头赶上来拍了他的肩膀道:“你这是这阵子当靶子当上瘾了?一幅留恋不舍的意味。”
云鉴笑得有些苦涩:“两军对垒,谁还不是个靶子,不过是我们这样的,极难再有这样的机会罢了,尝过了盐和糖的滋味儿,谁还能喜欢喝白水?”
广南王世子撇了撇嘴道:“虽说好男儿当征战沙场,马革裹尸在所不惜,可用我们老祖宗的话说,为将者,太过好战不是好事。”
云鉴被广南王世子说得愣了愣,侧着头打量了一样身上狼狈不堪的吴峥几眼,倒是笑出了声:“一晃眼,你和六爷,都长大了,你这都比我高了,还记得从前,你们跟在我们后头练马术时,比那小马驹子都高不了多少,还天天想着骑那些成年的马儿。”
广南王世子哈哈笑道:“那都什么年月的事儿了,我出京城都六七年了,对了,你家娃儿如今都有五六岁了吧,我记得好像是我们出京城那年,你成的亲。”
云鉴点了点头,眼里透着些说不出的意味:“是啊,已经开了蒙,听说如今也是日日想着要骑马。”
广南王世子又用力拍了拍云鉴的肩膀道:“等这一场大事了了,估摸着你就能回去了,到时候,回去找你喝酒。今日就不能相送了,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云鉴耸了耸眉毛,看了眼广南王世子,却是极为知趣不再多问,只点头道:“好,到时候喝酒,不醉不归!”
广南王世子想了想,又道:“我多说一句,这一路上,最险的地方,在出了岐雍地界,进安远地界之间,这事儿如今虽说还没有定论,但我总觉着,问题就出在那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