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感无力,在这个科技落后,信息闭塞的时代,人们心中的善恶也被无限的放大。
他们总想为自己遭受的苦难和不公找个合理的解释,找一个可以发泄的对象。
将自己经受委屈与怨恨全都发泄到替代品的身上,来安慰自己,麻痹自己。
仿佛这样遭受的苦难便能减轻一些。
惊蛰对这种愚昧又落后的自我安慰疗法痛恨极了。
她阿爹正没日没夜的帮着他们抢修屋子,他们竟然这样编排他。
嘱咐了伙伴们帮着查探,她定要揪出那个造谣的长舌妇。
计划正在进行中,阿奶便带着阿娘和小姑气势汹汹的来了后山。
身后跟着招财进宝,还有家里的大黄。
这么冷的天气,她们三人居然都没穿毛皮的厚衣裳,一看就是已经准备好了要“战斗”的。
惊蛰见来了自家人,忙起身与她们站到一处。
众妇人见此情形全禁了声。
阿奶双手叉腰,摆好的架势。
“说呀,怎么不说了,你们这群嘴烂心黑的老帮菜,整日里不寻思怎么将日子过舒坦,天天在人身后翻闲话,倒是非。
不怕屋里鸡不下蛋,狗不叫,将来死了没地埋?
你们那家没有男丁在塞上?说我家大郎煞气重,先将你们自己屋里的煞气驱一驱。
省的老天爷又降了灾祸连累到邻里。”
阿奶开了腔,不但嗓门高,张嘴快,还带着音律,机关枪一样扫射了出去。
时不时还要加上一些舞蹈动作渲染气氛,惊蛰看的目瞪狗呆,着不比说唱歌手来的燃?
终于,人群里有婆子忍不住了。
“说话怎的这般难听,不过是村邻们聊闲天,你怎的连祖宗十八代都一起骂了,咱这祖宗都是连着的,你连自己都骂?”
阿奶被人打断了发挥,表演体验极差。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绝户头的老破鞋,只听的有人捡钱的,还没见过有人捡骂的。”
老妇噌的站起身子,扒开人群,几步便窜到阿奶面前站定。
两个老妇,如同两只斗鸡,摆开了架势,准备大战一场。
阿娘拽着小姑和惊蛰,往后退了几步。
霎时间四下无声,两个老妇的对视仿佛刀光剑影如有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