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当然还活着，而且就在这个章鱼之城里。”他脑海里，那团蓝色漩涡，突然开口道。

“那还真是冤家路窄，我正缺少理由。”沈锐眼神中冒出一道寒光。

他记得很清楚，对方用了大量支配的海怪，准备自爆他的战场空间。

幸好他及时警醒，这才脱困。

“等等，”他突然后背一凉，“你能看到我脑子里的念头？”

“哼哼，这有什么困难？”蓝色漩涡不屑道。

沈锐听它这样说，反而放下心来：“你不是能看到，是能猜到。你觉察到了我隐藏的杀意，你也知道我与章鱼人的恩怨。”

“姑且算你说的对，那你要不要灭了它。”蓝色漩涡蛊惑道。

沈锐看着下面那一大团一大团，纠缠在一起，莫可名状的东西，真有一种彻底毁灭它们的冲动。

“怎么样，这些异类，这些异端，就该统统被毁灭，地球应该恢复到以往的纯净，人就是人，兽就是兽。”蓝色漩涡很有道理地劝说着。

“你是想让我陷入杀戮和极端么？”沈锐深吸一口气，“如果你这样想的话，那我要告诉你，你是做对了。”

“果然，你本性中，充满着砍杀的冲动，只是你将它控制住了，你想戳死你所见的每个敌人，而它就是你未来最大的敌人。”蓝色漩涡得意道。

“不，我现在还不会杀它。”沈锐摇头道。

“为什么？你难道要养虎为患，难道你要犯下祖先们的错误，给自己将来留下致命的敌人？”蓝色漩涡纳闷道。

“不，那是因为我之前说过，毁灭它一次，它还会出现第二次，”沈锐认真道，“技术的进步，是暴力不能抹杀的，只有更大的进步才能彻底让它淘汰，彻底抹杀它。”

“我明白了，你以为它肯定还在别的地方有备份，杀了这个，反而让备份深深隐藏起来，不能一次诛杀干净。”蓝色漩涡恍然道。

“你果然是个狡猾的粒子，没错，我就是这样考虑的。”沈锐不会留下这样危险的敌人。

但他又不会靠着抹杀对方，来放弃对技术的追求。

对方能够发明这种技术就很厉害。

“那你打算怎么办？”蓝色漩涡道。

“当然有办法，你知道么，最好的技术，都是从敌人那里主动泄漏过来的。”沈锐认真道。

就像当年的九州，曾经衰败，但靠着一代代人的努力，从对手那里引入技术，培养自己的创造体系，硬生生地将局面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