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李萧冠还是去水缸里舀一勺水,咕噜咕噜喝了一碗,总算觉得饱了。
趁着大伯一家还在里面吃饭没空管他,李萧冠好好的把院子前后的情况打量了一番。等他看到自己住的那间屋子后头的情况时,不由得心塞得就像日了狗一样。
怪不得他醒的时候觉得有若有若无的臭味呢!原来后面搭了两个棚子,一个养了十几只鸡,一个养了一头大肥猪!
“赔钱货!”李翠芳等儿子把最后一口饭吃下肚,就站起身走出院子,大声嚷嚷起来,“吃饱了老娘白花花的饭又死去哪了!还不快过来收拾东西,把碗洗了!”
等到看到李萧冠从后头走出来时,李翠芳怀疑加防备,“你去鸡圈猪圈做什么?要是敢偷母鸡抱窝的鸡蛋吃,看老娘不打死你!”
不等李萧冠答话,李翠芳过来狠狠拧了一把他胳膊内侧的嫩肉,瞬间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李萧冠差点没给疼得掉了眼泪!
没办法,寄人篱下实在是不好过啊!李萧冠看大伯娘这个心安理得的样,就知道原身也是做惯了这些活的,所以为了不引起怀疑,当然……也是为了少挨打,就默默的去把饭碗收拾了。
后来这个晚上过得可谓是万分疲惫:洗完碗筷后他顶着大伯娘的白眼,去洗澡间里用半桶水勉强擦干净了身体——虽然大伯家打了井,但是李萧冠辛辛苦苦把一桶水拉上来之后,大伯娘又把半桶倒回去了……
这个不说,更让他难以忍受的还在后头——因为他的屋子没有门,晚上睡觉的时候飘过来阵阵猪屎鸡屎的味道,还有一大群赶都赶不走的花蚊子,吸上一口能肿一大个包。
等他好不容易合眼的时候,一只接一只肥大的老鼠吱吱叫着从他头顶经过……
对于老鼠来说,还有哪里比柴房更适合做窝呢?
“赔钱货,起来割猪草了!”一大早李萧冠就被大伯娘尖利的嗓门吵醒了。
赖床是不行的,李萧冠只好起床简单收拾一下,打了水簌口洗脸。
“呐,装满这个背篓才能回来!”大伯娘把一只背篓扔在地上。
“早饭……”李萧冠望着厨房门口。
“没干活还想吃早食?!”李翠芳瞪大了眼睛,“你没睡昏头吧!“
李萧冠:“……”
怪不得这大伯娘能放过他不让他起来煮早食,八成是怕他偷吃吧!
还真是把原身当贼一样防着啊!
多说无用,李萧冠见大伯娘牢牢守在厨房门口,就干脆的背上背篓,出了院子。
他并不知道去哪里打猪草,不过去找个小孩子问一下,应该不会被看出端倪吧?
李萧冠饥肠辘辘的往村子里走,家家户户已经早起煮粥做饭,烟囱里飘出来的不止是黑烟,还有食物的味道,弄得他肚子越叫越响。
米粥和青菜的香味,像放大了几百倍一样,直往他鼻子里钻。
李萧冠本来想找个小孩子问路的,但是也许是太早了,这么早就被赶出来干活的只有李萧冠这么一个苦命娃,所以他竟然找不到问路的人,只好在村子里东走西走,寻找一切看起来猪能吃的草。
其实他小时候也养过猪,家里面喂猪的都是红薯藤,不过想也知道大伯娘家不可能这么奢侈,因为昨晚大伯娘煮来吃的红薯叶就很老,还齁嘴,有的叶子甚至是微黄的。
——人都吃这个级别的菜了,不可能有给猪吃的份。
经过昨天那片湖的时候,他还往水里照了一下,整理整理干枯毛躁的头发。
水里的人影依旧丑丑的,黑黑的,黑得连黑眼圈都找不到。
这回李萧冠定好了一个方向,那就是村子旁边看起来最高最深的大山,山脚下的草也很茂密,不知道有没有猪草。
清晨的雾气很重,没一会儿李萧冠薄薄的破裤子就被露水打湿了。
嗯?什么味道,好香啊!
一阵烤肉的香味从不远处的竹林里飘出来,瞬间让李萧冠陶醉了。
寻着香味李萧冠一直走,穿过竹林,赫然就是两间破旧的泥屋,看起来还没有大伯娘家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