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哥,镇上的铺子选好了没?”李萧冠笑眯眯的拍拍老胡的肩膀,像丝毫没看到老胡一脸菜色的样子。
这几日李萧冠已经做了好些染料,就差在镇上重新选一处作为染衣坊的铺子了,之前那处宅子卖糖卖得很好,便也就让它继续作为糖铺了。
对了,现在糖铺是那个名唤清歌、从南风馆出来的哥儿负责,晚上他也睡在后宅,李萧冠和老胡已经不太插手糖铺的事了。清歌不知为何也识得字,每次都是他清点卖出去的数目,再把预计要卖的数目报上来,李萧冠见过他几次,觉得这人做事其实很老道,也懂得变通,便放心交给他了。
现在主要要做的便是开染衣坊一事,还有肥皂也可以量产了,只有造纸一事还没提上日程,不过可以先着手让人刮松脂了。
李萧冠打定主意下午就去跟村长说刮松脂的事情,又看向准备悄悄溜走的老胡,“胡哥,这件事情还是尽快吧,这几日闲得我都手脚发痒了!”
做糖,有新来的汉子,都是一些从军营里退下了手脚有点残缺的,老胡一封信过去,没隔几日这些汉子就来了,见到将军夫郎颇为尊重他们、没有露出半分嫌弃异样的目光,这些就连失去一条腿或失去一条胳膊都没有流一滴泪的汉子们,顿时红了眼眶。
他们不怕疼,怕的是别人异样的眼光,他们曾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如今又怎么能忍受别人把他们当废物的同情的眼光?更何况他们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这些汉子们有着非常好的作息规律,每天的乐趣就是做糖,要不就是喂鸡赶鸭子,享受着战场上体会不到的安逸生活。
李萧冠打算房子建好之后把他们安排在外面一层,因为老胡说别看这些人手脚少了点,但是身手绝对比普通
军医来了,三皇子来了,全军出击人好不知道多少倍!
而之后几次有贼进屋,他们也印证了老胡说的话,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现在,李萧冠只想活动活动手脚,大干一场!他觉得自己再不找点事做,就要废了!
天知道这几日他是怎么过来的!每次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总会突然有人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脸担忧的拦下他,把事情先做好,好像他碰一下就会出什么大事一样。
“将军夫郎,您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吧。”老胡偷瞄一眼不远处的将军,小声劝道。
将军和将军夫郎闹别扭,苦的是他们这些人啊!
一开始明明将军夫郎还挺好的,虽然不太高兴但总会跟将军说话,逗将军,但这几日不知道怎么了,将军倒是有跟将军夫郎说话,但奈何将军夫郎又不理将军了。
哎,难啊!
“休息,休息!”李萧冠不耐烦的拍桌,“我都休息好几天了!”
他又不是玻璃做的,不就肚里揣了个嘛,怎么个个都当他是定时炸弹一样,轻拿轻放的。
而且肚子里那东西最多才一个月零几天,根本就还是一个小点点好吧,他都没啥感觉,所以有时候经常会忘记自己是个孕夫.
老胡擦汗,想想将军夫郎昨天又蹦又跳的,将军看到的时候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将军。”正当老胡抓耳挠腮汗如雨下的时候,发现将军往这边走来,顿时如蒙大赦一般,匆匆跑走了,只留下一句话,“我这就去镇上找铺子去!”
“罐儿。”严肃低声开口。
“哼。”李萧冠哼哼,站起来就要走,却被人拉住了手掌。
正在建房子的小兵都不由自主的放慢了手上的动作,偷偷观察这边的动向,不少人甚至大着胆子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没办法,这种戏码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他们已经看上瘾了,真是一天不看就觉得缺了点什么,日子都没那么有乐趣了呢!
李萧冠的手被握住,还要走,就听严肃无奈的在他耳边说,“罐儿,是我错了。”
切,李萧冠嘴角不知不觉往上扬,心里美滋滋,脸色却仍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淡定,淡定,呼.
“咳,你怎么错了?”
严肃看看小夫郎冷冰冰的小脸,万般无奈。
那天确实是他想法过度偏激了,其实出了门之后他就后悔了。
“我不该乱想,不该把错都怪到自己头上。不过我确实很自责,罐儿,要不是我倏忽了你的不舒服,你也不会发生那种事情。只要一想到你可能会出什么差错,我就不能原谅我自己。”严肃语气认真又郑重,依然带着几分郁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