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怎么了?”斯悦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看着白简的眼睛,明白了白简的意思,他有些不好意思,“你是说让我看你的尾巴吗?你上次不是说,人鱼的尾巴不能随便看?”
白简眉眼带笑,“别人不能,但是阿悦能。”
斯悦被这句话砸蒙了,什么叫他能?是因为他俩交情匪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想不通,也不敢深想。
白简点到为止,斯悦在这方面显然很谨慎又胆小,他拍了拍斯悦的肩膀,“去吃早餐吧。”
斯悦还不怎么饿。
但是很渴。
他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一边喝,一边看见陈叔表情严肃,脚步飞快地走到白简旁边。
“白简先生,”陈叔声音压低,“白一媞女士,在一个小时之前去世了。”
白一媞?
斯悦含着水,想起来,是白老爷子的妹妹,他们的姑奶奶,上次还给他送了新婚礼物的。
去世了?
“葬礼的时间是明天晚上七点,白一媞女士的财产没有提前嘱咐怎样分配,但是她留下了语音,希望让您主持葬礼,同时分配她的遗产。”
“而且,白一媞女士说了,如果您不愿意分配,遗产就全部归您。”
“知道了,”白简语气淡淡的,不见和斯悦聊天时的亲昵温和,“告诉他们,明天晚上我会准时到达。”
陈叔点点头,拿着电话走了。
白简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看着站在一旁的斯悦出神。
斯悦后知后觉意识到白简在看自己,掩饰性地又喝了几口水,然后伪作随口一问,“是白燃的奶奶?”
白简很轻地「嗯」了声,却问,“你和白燃很熟?”
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奇怪?
斯悦摇摇头,“我和白燃是高中时候的同班同学,关系一般般吧,都没说什么话,但是他在学校很受欢迎,非常受欢迎,大家都挺喜欢他的,老师也很喜欢他。”
和白燃相比,斯悦就是完完全全的反面例子,哪怕是偶尔考了个好成绩,也会因为之前的所作所为而被全盘否定。
而那些所作所为也只不过是捶了xsr女同学的男生一顿,或者对言语恶毒的老师出言不逊。
只不过是因为他、周阳阳、郑须臾还有江识意,他们几个总是绑在一块儿,做什么都是一起做,老师不太喜欢这样的学生,再加上都是几个富二代,没人会将他们和做好事联系到一起,不过每次说到仗势欺人都会想到斯悦。
每次打击斯悦时,老师都会顺带夸一句白燃。
因为白燃是白家的,所以老师也不担心斯悦气不过去报复对方。
白简知道两人是同学,不过难得从斯悦口中听见除了周阳阳他们一群人以外的名字,还是年龄相仿的白燃。
斯悦:“姑奶奶怎么去世了?上次见面的时候不都还好好的?”
白简很淡然,“生老病死,人鱼和人类都是如此。”
“哦..”斯悦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是因为白一媞的去世,而是白简的态度。
在陈叔转告他时,他连眼神都未曾有过什么波动。
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虽然的确也很正常。
“我就是觉得,好突然。”斯悦感慨道,他挠了挠头发,“白简,你会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