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被子还是隆起的,窗帘紧闭,外头的光没能透进来多少,所以房间里显得很昏暗。
“阿悦?”
白简叫了他一声。
斯悦的手指慢慢吞吞地从被子里伸出来,在空气中抓了几下,白简走过去,让他抓住自己的手,斯悦被冰了一下,猛然从被子里钻出来,看着白简,“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白简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脑门儿,“上课了。”
“几点了?”
“七点半。”
斯悦松开白简的手,连滚带爬地滚下床,洗手间里打仗一样响起来,平时需要二十分钟的洗漱过程,今天只用了五分钟,其中有三分钟用来洗澡和抠那玩意儿出来。
之前是手上的黏液比较好弄,这次不一样,有时间他一定要找郑须臾取经。
斯悦随便套了T恤和牛仔裤,取了一件外套带上,拽着白简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小声说:“我在学校里不能留那东西,不然没人敢和一起玩儿。”
白简想到昨天被一群男生包围的斯悦,眸子暗下,“挺好的。”
斯悦忙着去学校,也没去理解白简话中的深意,下了楼,他把白简丢到一边,穿了鞋就要跑,陈叔给他书包里塞了牛奶和面包。
客厅在经过了短暂的鸡飞狗跳之后,安静下来。
白鹭咬着一块面包嚼吧嚼吧,“阿悦要迟到了。”
斯悦在学校里有一辆车,昨天是白简来学校接的,所以没能派上用场,今天走得急,他又把车库里的车开走了一辆。
他是踩点到的,上课铃快要敲完的最后几秒,斯悦冲进了教室。
医学院考勤查得很严,有考勤组会每天学楼的监控,抽查跑来点到,一旦被抓到,那就是直接挂科。
不过管理得这样严,也还是会有人顶风作案。
不过斯悦不是这一类人。他一般都活动在规则类。
程珏用手帮斯悦拍着背,顺着气,“幸好,上边考勤组点到呢。”
斯悦趴在桌子上,一时间缓不过来,以前高中也踩过点,还爬楼梯,都没这么累,他近乎虚脱地喘着气,眼前一片眩晕,两边耳朵都嗡嗡作响,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昨天他还回答白简说没什么影响,今天就打脸了,只是影响不那么明显而已。
或者说,是经过昨天,才开始体现出来。
程珏觉得不对,斯悦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像是被抽干了血液,他伸手碰了一下斯悦的脸,人鱼本就怕热,他被斯悦烫得差点弹飞出去。
“宝宝,你是在发烧吗?怎么这么烫?”他也不是没有摸过人类的额头,人类的额头是暖乎,根本不会这么烫爪子。
斯悦感觉还好。
他自己摸了摸,“..”
“是有点烫。”斯悦喝了口水,没有很放在心上,“我多喝热水就行了。”
程珏觉得也行,发烧不一定要吃药,他一边点头,一边想告诉斯悦一些发烧时候的注意事项,话还没出口,他就在斯悦耳后凸起来的那一小块儿骨头上看见了一片白色——还不足半片指甲盖的大小,半透明的白色,通透澄澈。
?
什么东西?
程珏伸手去摸了一下,凉的,硬的,就..和他的鱼鳞一样。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