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一团乱又不代表有错。
猫是不可能会犯错的——谢初霁无比信赖自己的本能认知。
洛昔无声和他对视,手上转了个没什么难度的刀花,“我就把你尾巴上的猫全剃掉。”
……
?!
谢初霁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爆发力之强,远远超过那些顶级运动选手。
洛昔几乎只捕捉到一道残影,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男朋友在一楼客厅的制高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看得出来,姿势还特地调整过,雄赳赳气昂昂,七分睥睨,三分优雅。
倘使在水晶吊灯上的是一只真正的猫,洛昔大概率会放下菜刀,掏出手机拍照。
但上面现在蹲着的是人。
可能是独门绝技,或者是作为猫的特殊能力,他们的吊灯和天花板没有因为这个生命中所不能承受之重而掉下来。
青年突然就不生气了,反而有点点无语。
哪怕房子的层高接近六米,一个人蹲在吊灯上,看起来还是很滑稽奇怪。
“初霁,你快下来。”他注意男朋友炸毛的尾巴,心想这确实是个有用的威胁。
谢初霁警惕:“你把刀放下来。”
实际上洛昔也就是拿刀装装样子,他的刀法不好,不可能真的拿起菜刀就上。
于是他把刀放下来,为了自证清白,还格外坦诚地举起双手,“初霁,你现在可以下来了。”
“我只是要你去收拾厨房。”
虽然确实升出过这样罪恶的想法,但他发誓他不会真的这样做的。
吊灯上蹲着的人无动于衷,“好,你先去厨房,我马上就到。”
他这么说,洛昔觉得恐怕他今天是不会进厨房了。
青年下意识抿了抿嘴唇,内心不太愿意承认哪怕变成猫,自己依旧拿谢初霁没有办法。
家里没有猫条,猫罐头,也没有火腿肠,没办法引猫下来。
而且谢初霁也不吃这些。
就在洛昔想要不要干脆把那些肉类零食当着男朋友的面撕开,或者先去把饭煮好、秋后算账的时候,他看到了那根掉在地上,只留下小半截逗猫棒。
他不清楚逗猫棒;
青年认为自己可,弯腰把它捡了起来。
铃铛声清脆。
他看见猫耳朵动了两下。
似乎有效。
他抓着那根只有半截长的逗猫棒,准备边走边甩,先把人引导到厨房。
但谢初霁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瞳孔已经缩成了一条细细的,几乎看不见的直线。
猫从来不是温顺的宠物,是是驯化至今任残有野性,会伺机而动,能一击毙命,会牢牢将猎物用牙齿咬住,卡在喉咙里的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