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露晚面对罗汉床而站,一脚还踩在床上,支着拿书的手,另一手不停翻动着纸页,不知在找什么。
顾露晚片刻不停,就以这样的姿势,对着萧风奕颔首屈膝施了个礼,连语速都是飞快。
“陛下这会怎么来了。”
顾露晚前脚从议政殿离开,后脚萧风奕就宣了针师、按摩师,验证她所言。
萧风奕这会来,自然是对她能看出宁金花的异样起了疑,不想看到如此粗鲁一幕。
萧风奕强作笑脸,态度温和得不能再温和,“皇后这是在做什么?”
顾露晚翻完手上那本,随手往罗汉床上一扔,又从炕几上抓起一本继续翻。
“臣妾记得这些书刚搬来时,有一本里面被人画了小人画,讲什么蛊。”
萧风奕走近,看着床上摊的竟有不少是皇宫藏书阁的名家注解孤本,他嘴忍不住抽搐,亲自弯腰小心整理起来。
“这些都是先贤之作,皇后应格外珍爱才是。”
顾露晚“哦”了一声,手翻的动作慢了些,轻了些。
“陛下还未告诉臣妾,您来承恩宫做什么,是方在议政殿有什么话没说完吗?”
‘朕还没追究你谎称不适,你反倒追问起朕来了。’
萧风奕停下手中动作,示意斐然找人来归置这些书册,引着顾露晚去了正殿。
坐在主位,萧风奕等上茶的宫女退下,方道,“皇后适才在议政殿,是如何看出宁氏有问题。”
顾露晚故作迷茫的挠了挠头,“臣妾方说了啊!不知见哪本书里,有人画了小人画。”
怎么可能有人舍得在名家注解孤本上涂画?
萧风奕不信,温和的面容上还是化出一丝宠溺,“皇后莫要开玩笑。”
顾露晚挤眼,“臣妾没有,只是一时想不起是在哪本看到的而已。说是南疆有种子母蛊,能使中蛊人感觉不到一般的皮肉之痛。”
萧风奕和善的面容,一点点凝固,通过顾露晚的话,他自第一时间想到了她想到的。
如果宁金花是中了这种蛊,就可以解释她为何除去刺青纹身,还要疲于逃命,是因胭脂案还有主谋没落网。
萧风奕震惊又语噎,想责怪顾露晚为何不提及如此重要的线索,可见她自己都还懵懵懂懂,又是不好责怪。
“皇后,华宁夫人不能再留承恩宫了,而且此案未了结前,你亦不能再过问,以免日后引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