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露晚对萧风奕的演技叹服不已,指甲又忍不住掐住鱼际。
“这册子是臣妾托陛下让沈氏所写,是她的自白,亦是臣妾的过往。”
“既是过往,随沈氏埋藏便好!”
萧风奕说着,不知从哪捣弄出来火盆和火折子,娴熟的将册子点燃,丢进了火盆。
小小的火苗越窜越高,将一切化为灰烬。
顾露晚经不住想,若是顾露景有痛改前非的一天,看到萧风奕毫不在意她的过往,会作何反应。
她占着这副身躯,算替那些无辜的人讨回公道了吗?
顾露晚无力的将头靠在膝盖上,“陛下就没有什么,要问臣妾的吗?”
萧风奕走上前,坐在床沿,伸手摸着顾露晚的头,浅浅笑着道,“朕颇好奇皇后适才所言,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顾露晚抬起头,坐直了些,萧风奕便将手收了回去。
“猎白狐是真,沈氏死前说‘顾氏必亡于历氏’是真,其它真真假假,不过是想为陛下保住英勇善战的鲁国公,和不想那群大臣仗着人多势众,阻挠陛下决断。”
皇位看着至高无上,但当皇上并不代表能随心所欲,行事也要讲究师出有名。
萧风奕心下震撼,“皇后做这些都是为朕?”
顾露晚又掐了下鱼际,她做这些,自然是为自己,包括现在说的这些话。
奈何她如今只有一腔孤勇,想要斗倒萧风奕,就要尽可能麻痹他,这样既能控制朝堂,又能顺势夺走他的一切。
于天下,这是伤害最小的方式。
顾露晚笑了起来,“那鲁国公差点害了妾臣,臣妾不为陛下,难道为了自己和兄长。”
是啊!顾露晚方在广场上,恳请鲁国公去北境戴罪立功时,何止那些大臣,就是萧风奕也吓了一跳。
要知让如此骁勇善战的人去北境,长远下去,必会弱化靖安侯顾露晨对北境军的掌控。
哪怕去时,只是充任一个小小的粮草押运官。
话到煽情处,顾露晚忙眯眼打了个哈欠,“许是刚累到了,臣妾有点犯困。”
顾露晚凭一通哭闹,就扫平了组建谛听卫的阻碍,北境派将争议也得到缓解,在此时的萧风奕心里,她就是最稀世的璞玉,自是怎么宠都不为过的。
“左右皇后是晕倒昏迷了,那便好好休息。”
先前留在广场的勋贵大臣,除了鲁国公领罪谢恩先行,其余人都还在原地好生跪着。
周齐海在前苦口婆心的劝着,“娘娘近来身体不佳,加上忧思太过才晕倒的,与各位大人无尤,大人们不用跪着,早些散了吧!”
周齐海看了一圈,走到萧风浅旁边,哈腰扶他道,“齐王爷,您怎么也跪着,要不您给带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