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还没亮,我看一眼床头柜上的通讯器,才四点半不到。
腰上还搭着霍崇晏的手臂,我翻了个身,一边平复心情一边琢磨着怎么才能去远征队。霍崇晏身上的热量源源不断地传来,我思来想去,唯一的突破口只有他了。
于是第二天晚上霍崇晏回来时,我献足了殷勤,斟茶递水按摩一样不落。
“上校。”我小声叫他,连同按揉他太阳穴的动作都变轻了。
霍崇晏正闭目养神,听到我喊他也没睁眼,只是发出一声低沉有力的「嗯」让我有事就说。
我斟酌了半天都不知怎么开口,只好单刀直入,“上校,我想去远征队。”
霍崇晏没说话,只是搭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
我坐在他怀里有些不知所措,手上的动作也停了,磕磕绊绊地向他说明理由,“昨天陆行说他们检验出我的血液对兽人的伤口有治愈作用,而远征队好像也正好缺个医疗……”
还没等我说完,霍崇晏便睁开眼看我,那冷峻锐利的眼神此时多了几分不耐,仿佛在指责我浪费他的时间。
我在他的注视下越发心虚,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还是怂了吧唧地结束话题,「我就这么一说,不行的话就算了」。
后面几天我都没敢再提这事,霍崇晏也忙,好几晚没回公寓。
73.
刚过十二点,霍崇晏靠着床头,习惯性地伸手在旁边的矮柜里摸出烟盒,抖了根烟咬在嘴里,没点。
趴在旁边的张源累得一动不动,一条腿还软绵绵地搭在他大腿上,胸口贴着他的腰侧,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霍崇晏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仿佛感受到视线,原本闭着眼的张源动了动,抬头半睁着眼睛看他。
霍崇晏没说话,手随意地搭在他右肩膀上。看着张源愣了几秒后支起上半身,伸长了手臂越过他拿矮柜上的打火机,又慢腾腾地举着打火机凑到他面前。
啪嗒一声,火苗蹿起来。
霍崇晏把脸微微一侧,烟尾蹭上火焰,深吸了一口。
从这个角度往下看,张源自然下垂的睫毛根根分明,唇珠有些肿还红,是他刚才吮的,从脖子到胸前暧昧的斑驳,是他刚才没忍住,下手没了轻重。
张源把打火机放回原位,大概是困了,那眼皮直往下耷拉。他把被子往上拉了下,整个人藏进了被窝。
霍崇晏一只手搭在张源肩上,另一只手的指间夹着烟,吞云吐雾好一会儿。
等张源快要睡着了,霍崇晏突然用力揉了把他的肩膀,开口道:“你不是一直想去远征队么,过段时间他们那儿招新。”
话音刚落,霍崇晏感觉身旁的人一僵,旋即仰着脑袋瞪大了眼睛看自己。
“我可以去吗!”张源太激动了,扯着哑了的嗓子惊讶问道,最后一个字都喊破音了。
他急急忙忙坐起来,清了清嗓子,重新问:“上校,我可以去吗?”这次语气要恭敬多了,还着些小心翼翼。
霍崇晏看着他瞬间亮起来的眼眸,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从巡察部回来这一段时间张源就一直处于唯唯诺诺的状态,乖倒是挺乖,但总觉得少了点意思,这会儿可算是打起精神了。
他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懒懒道:“嗯,前提是你得通过测试。”
“好,我一定能通过!”张源嘴角翘起,眼角弯弯的,笑着笑着觉得自己表现过于夸张了,又收敛了些,认认真真说了声「谢谢上校」。
霍崇晏瞥他一眼,“现在这么高兴,到时候可别喊累。”
“不喊不喊,我不怕累。”
张源摇着头保证,他整个人挺直地跪坐在霍崇晏面前,身上的痕迹一览无遗。霍崇晏眼神一暗,把张源塞回被窝里。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陆行铲起来,他那声音比七月的蝉还要聒噪,我在他的催促下不得不忍着浑身酸软起来穿衣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