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悬浮车停留的站牌下站定, 谢怀道:“白天他们一般不在这里, 这里没有什么工作的地方, 还要再往里走几条路, 跨过四喜路才是真正的外城区。”

外城区的范围很大,他们选择的这片区域是距离报告时间最近的一个扎玛特人死亡的地点。

时间越近,残留的线索越多, 更利于他们得到一些消息。

悬浮车在站牌附近停留,闻隐上了车, 随意选择了一个座位。

闻隐看了一眼车内情形。

外城区的悬浮车比较老旧,乘客之间没有隔断, 零散坐着一些神色麻木疲倦的乘客, 他们大多数没有说话, 安静地坐在座位上。

闻隐在其中注意到几个面色蜡黄的近乎不健康的瘦弱男人, 他们的眼下青黑, 神情萎缩, 和闻隐此刻的伪装有些类似。

有一个小女孩趴在座椅上四处张望, 她穿着洗的破旧的连衣裙, 扎了一个很可爱的丸子头,上面绑着蝴蝶结。她睁着蓝色的大眼睛,正好奇地四处看。正好和闻隐对上视线。

闻隐笑了一下。

小女孩也笑起来,露出两个甜蜜的酒窝,她对旁边的母亲小声耳语了什么,母亲也微笑起来,把小女孩抱在腿上让她不要乱动。

悬浮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又停下来,几个乘客下车,其中就包括那个小女孩,她拉着妈妈的手蹦蹦跳跳地下车。然后一阵强烈的酒气传来,把半个悬浮车的车厢弄的全是刺鼻的气味。

几个壮汉骂骂咧咧地进来,面貌精悍眼中有狠光,看着极其不好惹。

他们进来之后车厢的气压一低,有几个人默默低下了头,不想惹这群壮汉的注意。

谢怀低声对闻隐道:“他们有可能是赌.场的打手,这里的赌.场生意很红火,幕后里基本上是那些扎玛特的权.贵,你还是尽量不要惹他们。”

闻隐莫名道:“你怎么看出来我想要惹他们?”

谢怀:“因为你的眼神看上去很跃跃欲试。”

有两个壮汉都注意到闻隐的关注频频往这里看了。

闻隐:“……好吧。”

他只是对他们手臂上的纹身有些兴趣而已,交错的枫叶是一个帮.派的标志。

他压低声音:“是阿秋会的,我们得罪过他们。”

“那怎么办?”谢怀担心皱起眉。

“当然是——”闻隐轻快笑起来,敲了一下谢怀的头,“无视他们了。你忘记我们都搞了伪装吗,谢老师。”

谢怀道:“我又没忘,不是还是有点担心吗?”

“还有,你不要老碰我的头发,我在出门前做了发型。”

闻隐想起谢怀出门前特意把头发弄乱搞得一团糟,又看了他现在的头发几秒钟,实在没看出有什么发型,好像没什么区别?

“你的发型是混混特定发型吗?”闻隐道,他又具体描述道,“那种乱七八糟、看似无型实则有型的那种。”

谢怀:“不!你在污蔑我的手艺。”

在一边的赵一默默往角落里缩了缩:那个,他们两个是把他忘了吗……怎么这两个人那么奇怪,他不是谢怀最亲密的亲亲同事了吗……怎么谢怀一句话没找他说过?

赵一百思不得其解。

下一站很快就到了。

闻隐起身和谢怀一起下车,同时下车的还有那伙壮汉和一些中年男人。

隔着几条街道,这里就明显热闹了很多。

闻隐看见了路上的路标——四喜路。